而那人也敏銳地轉過頭來,銳利的視線牢牢鎖定她。
桑語心一顫,差點被嚇出聲,因為那人實在有點嚇人,滿臉陰狠嚴厲,射過來的眼神就好像帶著刀子,下一秒就要把人刺穿。
瑞王敏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后雙手作揖行禮,“康王叔。”
桑語一愣,原來這就是康王,她也忙跟著行禮,“見過康王。”
康王從聲音里確定了是瑞王沒錯,淡淡地點頭,對瑞王能站起來還出現在這里,完全不好奇,只道,“要走”
“是的,”瑞王含笑,“康王府一向不耐煩這樣的場合,今天怎么過來了”
康王并不隱瞞,“牢里抓了一個人,審問過后從他嘴里知道了一點消息,我過來看看他話里的人是不是確有其人。”
瑞王點點頭,打算告辭,雖然以他的身份,這些不算秘密,想知道就可以知道。
但他一向信任康王,知道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會妥善處理,也就不摻和了,更何況他剛剛也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
然而康王卻好似想到了什么,出口攔住了他們的腳步,“你們率先離開,是發現了什么”
瑞王頓了頓,決定實話實說,把剛剛的經歷,和他的猜想都說了一遍。
康王的臉色越發陰沉,“這事是真的。”
“怎么說”瑞王也嚴肅起來。
“趙三是因為偷盜進監獄的,偷的東西不算名貴,但主人家卻花錢打點,要求最嚴苛的夾刑,這是懲罰偷盜最重的刑罰沒錯,但一般用上了這個,幾乎是九死一生。這家人是要他死的,牢里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也知道,只要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他們都愿意給予方便,隨便撈一些油水,這不算大事,我向來不管。沒想到趙三身無分文,也無親無故,為了活命,他主動提起了一個消息。他偷東西的時候,潛入主人的書房,無意中聽到了舞弊這兩個字。”康王解釋道。
“我派人去查看了那個院子,已經人去樓空,也查問了院子的原主人,是登記在一商戶名下,但那商人常年不在京城,這院子是他偶爾過來的時候臨時落腳點,里面只有一老漢照看。聽鄰居說,這老漢會瞞著主人把房子偷偷租出去,這次是租給了一個外地的舉人,具體是哪里來的,叫什么不知道。現在舉人離開了,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留下,老漢也消失了。”
“那是誰打點牢獄,讓他們對趙三用重刑的”瑞王問道。
康王搖搖頭,“說是一個老漢,描述和看院子的那個是同一人。”
也就是說,現在線索斷了。
“那您出現在這里,是想要看看那個舉人是否會出現在詩會上”瑞王詢問道。
“沒錯,根據趙三的描述,那舉人臉上應該一顆痣,就在左眼眼尾的地方。”康王道。
這可不算高明,不說那舉人會不會來參加,即便來了,這次詩會人數眾多,想看清楚所有人是不可能的。
其實在科舉的時候查驗,是最方便的,但那會兒就已經晚了,要是真的有舞弊,估計很多人都得到了答案。
而如果那帶痣的舉人真的是這屆考生的話,他也不可能認識其他得到答案的人。
也就是說,這次考試白考了,對新帝的威望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現在去稟告新帝,讓換掉現在已經擬好的題目,加班加點的話,三天時間完全來得及加印另外一批試卷。
但這樣一來,就可能讓幕后之人逃掉,畢竟能進行舞弊的人,顯然位高權重,不然他哪里拿到題目
這人一定是權臣,或者帝王身邊的人,只要帝王有動作,他很快就能反應過來,然后壓著不讓那個有痣的舉人考試,就萬事大吉了。
瑞王眼里容不得沙子,康王更是,所以兩人商量著,要怎么在考試前,揪住狐貍尾巴。
就在這時,被派去跟蹤的小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