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桑語笑語盈盈,“我告訴他們,你為了給王家人交代,一定會讓警察把她抓走。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躲起來,躲得越遠越好,不要回鄉下娘家,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的地址,這樣她就安全了。”
“她早晚要回來的,”這年頭沒有證明哪里也去不了,周紅霞開的是短期證明。
“是呀,但你能等到那個時候嗎”桑語輕飄飄地威脅,“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舉報信不能寄給革委會主任,那我貼在革委會門口呢,或者送給你的仇人呢對了,那個外銷部的王主任,是不是在和你爭奪一個位置啊你們以前還有仇吧聽說他小舅子是”
桑語沒說一句,桑紅武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倒了對你能有什么好處不要忘了,你也是我的女兒”
“呀,我明天就要下鄉了,那地方是你給我選的吧,云南山區,光進山就要好幾天,消息更是不靈通,有誰會知道我的身份。”桑語嘲諷地看向他,“你對我可真好啊,選最艱難的地方給我,那作為父女,咱不得有難同當嘛”
桑紅武狠狠閉了閉眼,知道這事沒法善了,早知道就不該聽素蘭的,現在好了,這個混賬反過頭來威脅他。
他運氣再運氣,好容易才壓下打人的沖動,“說吧,你想要什么”
“聽媽說,你手里有兩千七白塊那就再給我一千七吧。”桑語揚起笑容,心情好極了。
嗨呀,她的四合院到手了。
“不可能”桑紅武憤怒出聲,斷然拒絕。
“你可要想清楚,現在不給我,早晚還是要被抄出來的。我一定會在舉報信里標明,你還有一千七百元,到時候錢沒了,罪過又加了一條。誰知道這么多錢,有沒有不正當的來源。”桑語一點也不擔心,桑紅武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桑紅武陡然一驚,“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沒有桑義和李素蘭多,但也不少了。”桑語信口開河,其實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許原主了解一些,但她只有原主受委屈的記憶,其他真的不知道,但詐一詐桑紅武又不犯法。
“你,你你,你不要我這個父親,連你媽和你弟弟都不顧了嗎”桑紅武試圖打親情牌。
桑語故作不解地眨眨眼,“你還不明白嗎這封信可是媽寫的,她是支持我這么干的,誰讓你虧待她的寶貝兒子喲。”
桑紅武踉蹌著往后退,心里不住地后悔,后悔娶那個自私的婆娘,也后悔生下這個孽女。
“嘖,你還要繼續考慮嗎我沒關系的,反正我明早就要下鄉了,在離開之前沒拿到錢,這封信就會寄出去。”桑語打著拍子,好心情的道,“對了,你也別想著把這封信搶走,就萬事大吉。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喜歡做兩手準備。當然,你也可以相信我的信譽,這不拿了錢后,我既沒有說李素蘭和王繼軍搞破鞋的事,也沒有說工作的事。那一千七到手,這封信的事也算是結束了,我可不像你不講信用哦。”
桑紅武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桑語徐徐善誘,“你有什么好猶豫的,不過是一千七罷了,你現在的工資每月八十多,還有外快,不算多的,一月一百有吧,兩年也就掙下來了。再說還有桑義和李素蘭的工資,他們的工作都是你出錢買的,難道不該孝敬你再加上,等王伯伯升了廠長,你也會跟著升職,工資更高了,說不定不用兩年,一年就搞定了。可你要真的被了,一千七,你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了。不給我你將一無所有,給了我,你還是安安穩穩的桑主任。”
似是被她這翻話說服了,桑紅武顫顫巍巍站起來,回房間取出剩下的錢,交到桑語的手里。
桑語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七百元。
當著桑紅武的面,她把那兩封信都撕了,那條象征證據的絲巾也留在了桌子上。
之后桑語拿著錢直接出門了,不過她并不是像桑紅武猜的那樣,存入銀行,而是放進了空間。
在外面晃悠到天將黑,去國營飯店吃過晚飯才回去的。
房子里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桑紅武兩父子回來了沒有,她也不在意,回房就休息了。
這一晚上睡得極踏實,早上醒來,屋子里一如既往地安靜。
桑語用一個大背包把東西都裝進去,塞得鼓鼓囊囊的,其實并不重,重得她都放進了空間。
這里面是一條羊毛毯,她從空間里拿的,樣式和現在流行的差不多。然后是從吳老太那里拿回來的兩套衣服,吃食和各種零零散散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