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他們照常上工,不過在下工后,周書記并沒有讓他們回去,而是吩咐道,“等會所有人來廣場開會。”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道這農忙的時候,好端端開什么會。
這不是裹亂嘛,有這時間,還不如讓大家多休息休息。
然而周書記直接讓人在廣播里喊話,所有人都得去,并且按時到場,誰要是躲懶不去,扣工分。
眾人聞言,只好抱怨著回去了。
桑語和司徒澤手腳麻利,在一小時內就吃完了飯,洗漱好,然后拿著家里的板凳去了廣場。
他們到的時候,只來了一半人,周支書愁眉不展地抽著旱煙,見到司徒澤過來,忙道,“今天這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大家知道后還不知道怎么鬧呢。”
“沒事的支書,就按照我們今天商量好的來,只要大家表決同意,我們明天再去找縣長,相信縣長不會反對的。”司徒澤安慰道。
“這事真的靠譜嗎會不會被打為投機倒把”周支書不是沒見識的人,雖然他們村里沒那些運動,但其他地方鬧得可兇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當然不會,我們是成立集體合作社,又不是單人干,再說了我做出來的產品,也不會直接賣給個人,而是送到收購站和供應社。”司徒澤道。
昨天他和桑語想了一晚上,覺得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轉危為安。
“可他們真的會收嗎”周支書當了一輩子農民,像這種接近做生意的事,還真沒干過。
即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他沒干過,心里就沒底。
“您放心,我們縣雖然不缺糖,但整個省都是缺的,他們不會不買賬。”司徒澤安慰道。
“既然缺,那為什么縣里不能增加甘蔗的收購,反而來限制我們。”說這話的時候,周支書話語里都帶上了怒氣,早不限制晚不限制,他們甘蔗都要豐收了,才來說,這誰受得了。
司徒澤也不說話了,任他發泄怒氣。
這次上面是真的有點不厚道,你要是有別的政策,早點說不行嗎
非得等到現在,害得他們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這可是關系到一個村吃飯的大事,太突然了。
八點一到,村里的廣播又響了,催促著來的人做好,沒來的人趕快。
又等了五分鐘,周支書跨著沉重的步伐上臺,擺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
“一個不好的消息要通知大家,昨天我和司徒知青去鎮里開會。鎮里決定,今年不收我們的甘蔗當任務糧了,除了夏季要上交的七成糧食,秋季也得上交六成。因為消息來的急,防止我們因為措手不及沒準備那么多任務糧,所以公社做主給我們減了一成,明年還是要恢復到七成。”
村民一下子炸開了鍋,頓時激動得站起來。
“為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說不收了”
“是啊,那我們種的那些甘蔗怎么辦”
“我的天爺,這是要回到兩年前嗎不行不行,我們還有這么多知青呢,糧食都上交了,我們吃啥”
你一言我一語,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個廣場群情激憤,每個人臉上又激動又不安。
周支書壓了壓,沒人理他,吵吵鬧鬧好一會兒都安靜不下來。
周支書被吵得頭疼不已,狠狠一拍桌子,“好了看看你們是什么樣子你們是新時代的農民,是社會主義旗下的黨員,能這么自私嗎啊你們只想到了自己,也不考慮考慮別人。是,我們因為率先種甘蔗,讓村里的日子好過起來,那難道你們就能貪心嗎只期望自己好,不希望別人也過得好”
所有人漸漸安靜下來,這時代講究集體利益,如果有人被打為自私自利,是非常嚴重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