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周支書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司徒澤夫妻幫他們村委做了這么多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司徒澤只把自己當編外人員,不愿意接受一份正當職位。
那既然他不愿意,他的媳婦來當也是可以的。
桑知青有文化,有能力,腦子還清晰,比他們這些老家伙不強點
“我們還有一個干事的位置,一直也沒人,原先是不需要的,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不僅是村子,未來還要成立一個廠,那廠就得有廠長。老毛啊,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活我干不了,我是能弄來機器啊,還是能弄出去跑銷售,推銷我們的紅糖我聽說,李文謙同志和梁生同志在出發前,是桑知青特意給他們培訓過的,教他們怎么找到關鍵的人,怎么推銷,怎么談價格。這些據說還是一門學問,我不懂,你也不懂,村里大部分人都不懂。可桑知青懂啊,聽說她家里就是鋼鐵廠的領導,從小看著鋼鐵廠從一個小廠發展起來的。那她肯定了解,廠子運轉起來后,會面臨什么。你說,還有誰比她更適合當廠長只要她成了我們村的干事,然后以村委的名出任廠長,就是名正言順的事。”
此時周支書邏輯清晰,給出的理由相當充分。
“那為什么不選司徒知青,相比之下,他更加懂才對,而且說到底,這事就是他推動起來的,如果不論資歷,誰能比他更合適”毛會計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司徒知青是那天上的雄鷹,本事大著呢,有一次,我去找他,居然發現他在畫圖紙,就隨口問了一句。你知道司徒知青說什么嗎”
周支書深呼吸,“他說是幫著某個研究院做的。研究院啊,里面都是科學家,最不濟也是大學生,可他們居然要司徒知青一個高中生幫忙畫設計圖,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我之后又問了,這個畫出來能賺錢不。司徒知青告訴我,他可以得到兩百塊,就幾張圖,算一算數據,攏共也花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能賺回來兩百。你再瞅瞅他平時穿的,那通聲的氣度,那些知青也是城里來的,沒一個比得上,家世肯定不差,普通人是培養不出這樣的人的。早早晚晚,司徒知青都要離開我們村,即便是現在,他也看不上村里的職位,更何況是一個還沒建起來的廠的廠長。”
“可桑知青是司徒知青的媳婦,司徒知青走了,她難道不會走”毛會計還是覺得不解,夫妻一體啊,支書怎么會覺得司徒澤不接受,桑知青就會接受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司徒知青沒說過,但我們心里都明白,他是舍不得自己媳婦下地的,他有錢能養媳婦,如果不是太打眼,說不定桑知青就天天待在家里了。”周支書道。
“這倒是,”雖然桑知青來的時間不長,但誰都能看得出來,司徒澤對這個媳婦,那是疼寵到骨子里,就連衣服都舍不得讓她洗,家里的飯也是司徒澤做,自然不愿意她下地干辛苦活。
“成了廠長,桑知青就可以名正言順不干活了,畢竟廠長那么忙,要抓生產,抓銷售,哪有時間下地。”周支書道。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毛會計被說服了。
“再說了,除了桑知青,還有誰能擔任這個職位其他知青嗎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有,村民們憑什么信任他,桑知青不一樣啊,她背后站著司徒知青,即便她做不好,不還有司徒知青幫他嘛。只要說清楚了,想必村里人是愿意支持桑知青的。”
廠長的人選肯定要全廠表決通過,可只要他和司徒澤站出來公開說支持桑知青,那反對的聲音就少了,對此,周支書很有信心。
兩人商定完就此打住,廠子還是沒影的事,要等到司徒澤那邊的機器弄好,李文謙推銷的情況出來,所以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在周紅軍和劉新生走后的第二天,司徒澤發來電報,表示機器已經下單,不到一個月就能生產出成品,他會先回來。
與此同時,李文謙的好消息也傳來,第三份訂單拿到了,雖然只有試水的五十斤,但人家收購站也說了,如果都買出去了,有后續的合作。
目前看來,雖然遇到了一些小事故,但制糖工坊的進展還是喜人的,至少有了希望。
村里人徹底忙了起來,因為除了熬糖的任務,他們還需要插秧。
周支書和周根隊長商量過后,決定把所有的男人都挑去插秧,青壯女性也是,這個有時間限制,刻不容緩。
至于熬糖這邊,就幾個婦人帶著老人小孩在做,另外還有幾個女知青,包括桑語,白蕊,江楚楚,江月和她同行的那三個。
沒辦法,桑語和白蕊是新來的,完全沒下過地,別的體力活就算了,插秧不僅要體力,還要技術,插不好就會倒,這是影響糧食問題的大事。
江楚楚和江月她們也差不多,這幾人相比下鄉,更像是來混日子的。
周支書隱約知道她們背后的關系,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不干活就分不到工分,年底也就分不到糧食和錢。
對此村民們也沒有異議,所以她們被留了下來。
作為這些人中熬糖經驗最豐富的,桑語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隊長,負責監督和品控,當然,她也不能閑著,該干的活還是要干。
江楚楚相當不滿,“憑什么讓桑知青當隊長,她是最晚來的,而且我的能力也比她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