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來也沒了其他念想,女兒死了,她自己不再會受寵。有位份,一宮主位,無論任何都不會被下面的人怠慢。又和宮里其他女人沒有利益沖突,日子方才過得安穩。
另外一種就是太后,她都已經是太后了,當然想怎么咸魚,就這怎么咸魚。
不然這宮里從上到下,就不可能真的咸魚,皇后要操心宮務,皇子皇女們,甚至是這些嬪妃們的事。
齊妃這樣的,天天得擔心兒子的身體,女兒未來的婚事。
而低位的妃嬪,則要擔心身份低,會受到上面高位宮妃的欺負,下面太監宮女的苛刻。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就內務府的尿性,但凡皇帝皇后放松一點,他們就敢放手苛待宮妃。
另外,因為她們位份低,平時的份例也少,有些東西就免不了短缺,也是需要操心銀錢的。
所以即便自己得不了寵,也得想辦法巴結高位嬪妃,或者結交其他低位嬪妃。
原因就在此,是希望自己出事的時候,有人能幫一把。
就比如鈕鈷祿貴人和耿貴人,因為雍正后宮少的原因,一般貴人都可以獨居一宮了,頂多搭上一兩個常在和答應。
可偏偏就她兩住在一起,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為的就是以后能互相照應。
同住一宮,還是門對門的東西側殿,平時說話也方便。
當然了,等她們封了嬪,自然有一人會搬走。
宮里很少有人能咸魚,除非你已經得了一宮主位,然后對未來沒了念想,只清清靜靜過現下的日子。
然而桑語不是啊,她才剛進宮,還是第一個得到皇帝青睞的。
可以想見,那些新人估計已經在心里嫉恨她了,如果她不抓住機會,等別人得寵了,或許她就要被針對了。
既然這樣,她當然要盡可能的讓皇上寵她,或者顯示對她的恩寵。
不管哪一種吧,外人認為她得寵,那她暫時就是安全的。
于是桑語興致勃勃跟著去了御花園。
雖然是初夏,但中午的太陽依然熱烈,所有御花園里幾乎沒什么人。
皇上的興致似乎很不錯,指著那些精心打理的花朵,告訴她這些都是什么花,有什么典故,或者傳說故事。
尤其側重神話傳說,那些故事各個都挺有意思的,雖然萬變不離其宗,內核都離不開愛情,報恩,成仙之類的,但每個故事只有其精華的部分。
古人是真的愛編故事,或者說,沒有一段耳熟能詳,別出心裁故事的花卉,那都是野花野草,進不來御花園。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順便慢慢的散步,倒是別有趣味。
而桑語也發現了,雍正是真的博學多才,那些花的習性,品類,歷史和傳說,他都知道,講得頭頭是道。
這御花園各種花卉近千種,就是路邊看似不起眼的小花,都有一番來歷。
而這些雍正都知道,還知道這花為什么種在這里,有什么目的,這樣設計有什么講究。
聽著聽著,桑語似乎也懂了很多東西,比如花卉知識,比如園林設計等等。
似乎這些東西,天然就存在她的腦海里,只要稍加引導,就能觸發。
不明白是怎么知道的,可她就是知道了。
于是她嘗試提問,而雍正的回答和她腦海里的知識相呼應,所以這些都是正確的。
之后就不再是雍正一個人在講了,而是兩個人相互討論,甚至因為某朵花的來源,而爭論起來。
“朕記得宋代木草圖經中曾記錄這種花,而且當時已經被許多文人喜愛。”
“不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晉代南方草木狀里就有。”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立刻去昭仁殿查詢一番,那是宮內藏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