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伸出手掌放到刑天的頭上,沙啞無力道:“我的天兒,張,張這么大了,以后爺爺不再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輕易相信別人。”
小刑天眼里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感受到他爺爺越來越無力的身體有些僵硬,痛哭道:“爺爺,你別說話了,我求求我師父,讓她救你。為什么爺爺你要撤掉遁法,為什么啊。”
“咳咳。”
一口鮮血里伴著內臟肉沫從獸人王的嘴里噴出,顫巍巍的出聲。
“天兒,這是生死戰啊,咱們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我這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爺爺猜中了開頭,但是沒想到這結局,我舍不得天兒你,好想能一直抱著你。”
“爺爺,你快別說了。”
刑天拼命的一邊捂住傷口,一邊撕下身上剩下的衣服給爺爺包扎傷口。
“別費力了,時間不多了,讓爺爺把話說完。”獸人王此刻出氣比進氣多,說話越來越費力。
小刑天雙眼通紅,強忍著激動的情緒,聆聽爺爺最后的教誨,他恨自己為什么忘記了原來是生死戰,自己為什么沒有察覺到爺爺的用意,幼稚的以為爺爺只是再來一次不一樣的重逢,在指導他修行,他厭惡自己。
“天兒,不要內疚自責,這是爺爺的選擇,也是命運的選擇,爺爺真的很高興天兒能這么優秀,爺爺希望你以后繼續努力好好修煉,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也讓我走的安心。”
用手擦了擦小刑天臉上血水。
“別哭了,傻孩子,人固有一死,只不過是長短而已。天兒你自幼很苦,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無父無母,是爺爺從天坑里見到,你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黑石項鏈,是你身邊唯一的物件,莫要丟失,那是你能找到自己身世唯一的東西。”
“不,爺爺,我不要什么父母,我只要爺爺。”
小刑天聲音哽咽顫抖,在他心里只有爺爺是最重要的,他的父母能拋棄他,他又為什么還要去找。
現在他是個罪人,親手殺害自己至親之人的兇手。
“天,天兒,好好,好好活下去。”獸人王強撐說完這最后一句話,手臂滑落。
在他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他仿佛看見了他的天兒笨拙的練武,喜歡騎在他的脖子上,總是調皮的偷走他的煙槍。即使死亡他永遠也忘不了在那座坑里,他看見了世上的美好,那是多么可愛生命。
再見了,天兒。
獸人王徹底閉上了雙眼,嘴角掛著笑容,他得到了解脫,為了刑天,他選擇了死亡。
“不,爺爺!!!!!!”
刑天拼命的晃動,內心痛苦,他不敢相信爺爺就這么死了,是他親手殺死的。“爺爺,你醒醒,不要嚇天兒好不好。”
可是,人死如燈滅,又怎么能再活過來。
沒有人回答他。
整座斗獸場。
沒有人一個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看著擂臺上聲嘶力竭吶喊的少年。
火斗王冷漠的臉,面對那少年無助的聲音,盡管他不在乎螻蟻的性命,但也有些感慨,脫口而出,道:”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不思量,自難忘,沒想到火斗王文采也很出眾。這名叫刑天的少年,我都有些同情了,你說好端端的把一個孩子逼到這種絕路,不愧是天王。”公主拄著光潔的下巴,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火斗王沒有搭話,他還是沒有弄清楚,刑天這枚棋子,究竟有什么深遠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