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輕聲說道:“我用精神力屏蔽了他們的感官。只要不弄出大的動靜,他們就察覺不到咱們。好了,別說話,跟著我走。咱們直接去找朱姬。”
精神力屏蔽感官?項少龍不懂,但是不明覺厲。
朱姬是嬴政的生母。
可是她自從嬴政斷奶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嬴政。朱姬不知道呂不韋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將自己救出去。
朱姬除了等,別無他法。
等待,特別是無休止地等待,最痛苦。要不是心中還有念想,朱姬未必能堅持得下來。
朱姬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
今夜,已經過了午夜,朱姬還沒有睡。
忽然。
朱姬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朱姬心一顫,連忙把枕頭下的短劍拿了出去,冷聲問道:“是誰?”
秦至庸直接推開了門。
現在和朱姬說再多,都沒有用,最好是項少龍能拿出朱姬認得的信物。
秦至庸和項少龍走了進來。
項少龍一身夜行衣,好在沒有蒙面,倒不至于嚇著朱姬。
秦至庸身穿灰色的麻衣長袍,氣度不凡。
朱姬雖是女子,但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你們是誰?”朱姬說道,“巨鹿侯說過,除了他,任何都不能來我這里。你們二人這么晚了還敢來,不怕巨鹿侯怪罪。”
秦至庸笑著說道:“我們和趙穆沒有任何關系。趙穆號令不了咱們。夫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項少龍,他是特意來找你和你的兒子。”
項少龍拿出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是烏應元給他的。
見到了玉佩,朱姬愣住了,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玉佩看似普通,可是朱姬卻認得,因為是當年她送給呂不韋貼身之物。
朱姬激動道:“是呂丞相讓你們來的?”
項少龍點頭道:“項少龍見過夫人。奉呂丞相之命,我來營救夫人和王子政回秦國。”
朱姬說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呂丞相不會忘記我們母子。”
項少龍說道:“請夫人稍等,我現在就去接王子政,然后咱們一起離開質子府。”
朱姬說道:“不用去救王子政。他不是我的兒子。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項少龍驚訝,嬴政不是朱姬的兒子?
秦至庸知道朱姬心中所想,笑著說道:“夫人的意思是,真正的嬴政,不在質子府。留在質子府的嬴政,只是一個傀儡。佩服,夫人真是好手段。”
朱姬驚訝地看了秦至庸一眼。
項少龍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咱們走吧。離開了質子府再說。”
待在質子府,項少龍覺得心不安。盡管有秦至庸的精神屏蔽,但還是趁早離開更安全。
秦至庸說道:“現在城門緊閉,出不了城。明天一早趙穆要是發現了夫人不見,肯定會大肆搜城。少龍你打算讓夫人住在烏家堡嗎?”
項少龍眉頭一皺:“那怎么辦?要不,讓夫人住先生你那兒?”
朱姬住秦至庸那兒,最合適。
就算趙穆帶人來搜索,秦至庸用心靈干擾,朱姬站在院子里,趙穆他們都看不見。
秦至庸點頭道:“可以。”
秦至庸帶著項少龍和朱姬,大搖大擺走出質子府。朱姬有好幾次和那些巡邏的守衛擦肩而過,可是守衛沒有理會她。
項少龍解釋了,朱姬才明白,是秦至庸施展了“神仙手段”。朱姬立刻對秦至庸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再趾高氣揚,而是對秦至庸客客氣氣。
…………
曹秋道和秦至庸他們一樣,午夜過后還沒有睡覺。他的落腳點,就是在邯鄲城外的一個村子里。
曹秋道站在窗前,借著月光,望著不遠處的邯鄲城,心中暗道:“我明天就進邯鄲城。我倒要問一問善柔,她為什么要背叛自己?”
善柔背叛了自己,該殺。曹秋道更想要知道的是,善柔為何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