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媽穿得比第一天來時更要花枝招展,大夏天戴著條絲巾,還特地做了頭發,腦后夾著bgbg的水鉆發夾。
曾經收養簡澄的那位阿姨也喜歡買這種發夾,那些年正流行,最小的就要幾十塊,鉆越多越貴,買的時候店里會幫忙做發型。
王姨媽頭上這個,少說也得兩百塊。
但簡澄的目光并沒有在王姨媽身上停留太久,因為她身后站著的男人更扎眼。
倒不是長得多驚為天人。
簡澄活了這么大,唯一一個驚為天人的是周寂川。
這男人長得也挺帥,當然沒周寂川帥,身高也沒他高,比旁邊的簡遇要略矮一些。讓人覺得扎眼的是他耳朵上那一排耳釘,在陽光照射下格外的亮,居然和王姨媽頭上的發夾相映成趣。
從進門到吃飯,簡澄能感覺到那男人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周寂川下夜班回去睡了一覺,時間卡在六個小時,鬧鐘一響就醒了。
他沒有賴床的習慣,無論睡沒睡好,聽見鬧鐘都能利索地起來。
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把微長的頭發稍微打理了一番,想著什么時候去剪剪。出門時,特意噴了他很少用的香水。
車子停在他平時常停的地方,周寂川走了一百米到武館門口,大門開著,他直接踏進前院。
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一人連拖帶拽拉出門去,抓著領子抵在門框上,力道大得他止不住咳嗽。
簡遇是練家子,他即便是每天鍛煉經常健身,對方發起狠來他也敵不過。
更何況,他也不能對簡遇動手。
周寂川抬手抓住簡遇的手腕,啞著嗓子道“師兄,喘不過氣了。”
“誰他媽是你師兄”簡遇吼了一句,但還是放開他,惡狠狠道,“我說了你敢再來我揍死你,當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周寂川半點沒被震懾道,反倒笑得云淡風輕“師兄,澄澄在嗎”
簡遇臉色更黑,蓄了力氣抬起手來。可一想起昨晚簡澄那副護犢子的堅定模樣,既想揍死他,又不敢真揍死他。
攥起的拳頭猛然放下,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閉嘴。”
周寂川笑了笑,待側眼看見簡澄從回廊經過,身后還跟著個狗皮膏藥似的高大男人時,面色一凝“他是誰”
簡遇哼一聲“你瞎啊那么大的嗡嗡聲沒聽見”
周寂川“那叫聾。”
“”簡遇嘴角一抽,“你甭管瞎還是聾,像你們這種蒼蠅我見一個打一個。”
“哦。”周寂川平靜地點了下頭,“那我先進去了,師兄。”
“臥槽我師你個頭”簡遇又罵了一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住他,“等等。”
周寂川回過頭“師兄還有事”
簡遇伸臂攬住他肩,睨了眼院子里那個男人,神神秘秘地低聲問“真喜歡她”
周寂川不容置疑地回答“當然。”
“行。”簡遇抬手指了指里面,“隆重介紹一下,我表哥,俗稱鳳凰男,他媽在我這兒給他選妃呢,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周寂川擰了擰眉,唇線抿直“所以”
“所以師兄給你個機會。”簡遇大度地抬起下巴,眉梢一挑,“不是喜歡我師妹嗎只要搞定這大蒼蠅,你倆的事兒,我能考慮。”
周寂川低笑一聲,回過頭,看見女孩掩映在樹蔭里不太清晰的側臉,似乎透著點不耐煩,眸子里掠過一絲冷光,舌尖舔了舔牙槽,收起笑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