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說女孩子能把頭發當成命,周寂川不信,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簡澄和簡然作為整個峨眉山頭發最長的,尤其從小喜歡她們自己的頭發。簡然每天睡覺起來掉一根都要郁悶很久,簡澄沒她夸張,但也會很心疼。
簡然現在已經是短發了,簡澄還是想護住自己的長頭發。
但沒辦法,為了上警校,總得要豁出去什么。
不顧形象地哭哭啼啼好半天,她終于答應跟周寂川去了造型工作室。
老板兼首席造型師是周宸明的朋友,這家工作室也是周宸明一直以來做頭發的地方。
這方面,周宸明比周寂川講究得多,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頭到腳都精致。
“女朋友啊”老板笑著問他。
“嗯。”周寂川滿眼溫柔地看著坐在椅子里的小姑娘,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哭過的眼眶泛紅,看起來十分惹人憐,“許哥,你看有沒有辦法不剪染回黑色,再燙直可以嗎”
老板摸了摸簡澄的頭發,片刻搖頭“染黑色很傷發的,再加上燙直,她這頭發已經燙染過了,禁不起折騰。上面的發質比下面好些,如果弄成短發還行,長發肯定得枯到打結,天天護理都沒用。”
簡澄一顆心沉了下去。
周寂川面色也是一沉“那盡量保留呢”
老板比了比她肩膀下一點點,沒到肩胛骨的位置,“到這兒以下剪了,上面的染回去,行不行再長真的沒辦法。”
周寂川站在她面前,俯身摸摸她頭發,用最溫柔的語氣笑著哄她“那咱們先剪了,以后再留起來”
簡澄扁著嘴,沒說話。
但她也知道只能這樣了,于是悶著聲點了下頭“嗯。”
看著她的長發一截一截地被剪斷,掉在雪白的瓷磚地面上,周寂川再也笑不出來。他坐在后面的沙發里,俯身將胳膊搭在腿上,雙手交握,抵住唇,神色始終很凝重。
他居然從另一個人身上,體會到了刮骨割肉似的疼。
因為剪了頭發,簡澄連吃飯都不太香,哪怕阮紅瑛的手藝經過一段時間的密集訓練,已經大為改善,算得上正常級別了。
每天早上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她要花上好幾分鐘對著鏡子里堪堪過肩的黑頭發暗自傷神。
造型師技術和眼光的確不錯,給她剪了漂亮的劉海,雖然沒燙很夸張的發型,卻做到了蓬松自然的內卷,洗完不用特別打理就很有型,整個人看上去元氣又甜美。
但這一切都沒能讓她很快釋懷。
主動想剪短發,和被迫剪短發是截然不同的內心世界。
連簡然都沒法徹底與她感同身受。
依舊郁悶的一個下午,簡澄正百無聊賴地在陽臺上把媽媽養的蘆薈剪下來吃,聽說很滋補,說不定多吃點,頭發也能長得快。
突然,簡遇打了個電話過來。
簡澄嘴里含著蘆薈葉子,無精打采地“干嘛”
“姐姐姐姐是我”王豆豆的聲音。
簡澄撇了撇唇,依舊無精打采“哦,有什么事啊”
“姐姐你有二十萬個粉絲了”王豆豆激動得破了音。
簡澄眼皮動了動,一臉懵“啥”
隨后她聽見一聲輕嗤,是簡遇的聲音“這小鬼把你那天的視頻發網上,結果一下子爆了。”
簡澄還是一頭霧水“啊”ban
王豆豆“姐姐你現在是網紅了他們都說你耍劍好帥長得也漂釀”
簡澄這才差不多弄清楚怎么回事,心口略微有了點波動。
但緊接著,王豆豆一句話又把她心頭那點脆弱的小火星澆熄“他們還說你頭發好好看哦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