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這崽子,平時是個見人撒嬌的嗲精,真讓它叫的時候反倒拿喬。
簡澄在電話里自然沒聽見它一聲叫喚。
她不悅地對那頭的男人說“你別這么教它好嗎都給我叫老了。”
男人輕笑“那叫什么”
簡澄“叫姐姐。”
“不行。”周寂川語氣認真,“那差輩兒了。”
“反正不能叫媽媽。”簡澄十分堅決地說,“我不喜歡。”
“行。”周寂川拿她沒辦法,只好由著她,一邊擼著毛茸茸的貓頭一邊說“那跟爸爸一起叫媽媽寶貝好不好”
“”簡澄憋著笑,忍不住嘴角一抽。
“來兒子,叫寶貝。”他揪著它頭頂上的毛。
貓這會兒懨懨地趴著,理都不想理他。
“你不叫我自己叫了啊。”男人和貓玩得不亦樂乎,然后把手機話筒貼到唇邊,緩慢低沉地喊她一聲“寶貝。”
簡澄輕輕地咬住下唇。
貼著手機的那只耳朵如烈火燎原,從一點火星劇烈地燃燒起來,一路摧枯拉朽地蔓延到她心臟里,越來越滾燙。伴著噼里啪啦的聲音,頻率高得像是要引爆她整個胸腔。
“快十點了,睡覺了。”偏偏他還繼續用這么磁性撩人的嗓音再添一把火,“寶貝。”
“”
簡澄突然覺得,創傷急救講座這種東西,沒事可以多來幾次。
最好是一周一次,那她每個星期都可以見到周寂川。
現實當然是她想得太美。
見過他的第二天,學院開始統計大一學生參加封閉集訓的名單,簡澄這種想處處拔頭籌的學生自然不能錯過。
封閉集訓為期半個月,地點據說在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通訊設備都不能帶。于是離開之前,她給阮紅瑛和周寂川都打了電話。
聽學長學姐說,封閉集訓就是升級版軍訓,但會更側重于警察素質方面的訓練。這種集訓就算以后畢業去了單位,也是會一直持續下去的,到時候強制性報名,誰都逃不掉。
在簡澄的牽頭影響下,606寢四個女生全報了名。
哪想到第一天訓完,她們就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天,劉教官是想讓我們死吧”
“澄澄我后悔跟你來了嗚嗚嗚嗚是宿舍床不香還是學校飯不好吃啊,我為什么要來這里受罪嗚嗚嗚”
“td這床也太硬了吧,下午屁股才摔了一跤,這睡一晚明天肯定廢了。”
“姐妹們,還有個事兒。”簡澄靠在基地宿舍硬邦邦的床板上,抬頭看上鋪的鐵板,目光悠遠而凝重。
室友欲哭無淚“啥事兒”
簡澄呼了一口氣,說“后天中秋,咱們得在這兒過了。”
“”嗚嗚嗚嗚嗚嗚。
“要不咱還是再研究下豆腐塊兒怎么疊吧。”
“我想睡覺”
“那你是更想睡覺還是更想明天被罰負重三公里”
“嗚嗚嗚嗚我可以想死嗎”
簡澄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