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上去了。”周寂川對她笑了一下,轉身時還對簡遇和簡然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簡澄剛走過去,就被簡然攬住肩膀,回頭看了看男人高瘦的背影“那就是你那個醫生朋友啊長得還挺帥。”
簡澄硬著頭皮回答“嗯。”
“跑太快了,都沒來得及道個謝。”簡然笑著說,“你記得幫我謝謝他。”
簡澄“知道啦。”
自從看見周寂川,簡遇的臉色一直很臭,發泄似的把她后腦勺的頭發薅了薅“還不走,留著過夜啊”
簡澄剛要發火,被簡然落在頭頂的溫柔力道安撫下來。
“走了。”簡然牽住她手,幫她整理被簡遇薅亂的頭發,“別理他,有病。”
回去路上,簡遇默默開了許久的車,才終于忍不住開口“簡澄,你給我小心點。”
簡澄把腦袋擱在師姐肩上打瞌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啊”
“你要是敢早戀,我把你頭發剃光,打包回峨眉山陪師傅念經。”
“”簡澄只覺得頭皮一涼,瞬間困意全無。
“好了好了,你別嚇她。”簡然摸摸小師妹的肩,“你師兄就怕你被騙,畢竟是陌生人,還是留點兒心眼比較好。”
“周醫生不是壞人。”簡澄義正辭嚴道。
簡遇哼了一聲“壞人臉上又不會寫字兒,等你知道是壞人,就晚了。”
簡澄懶得和他多說,索性閉上眼睛繼續瞌睡,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后來她迷迷糊糊又睡著了,恍惚聽見簡遇說,明天有個租客要看房子。
第二天周寂川一整天的手術,等終于做完最后一臺,滿身疲憊地回到辦公室,看著桌面上的日歷,不禁輕嘆一聲,陷入沉思。
找房子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不能老這么拖著。
顧臣許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有這么個毛病,工作一忙起來,別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剛到停車場,正在休年假的顧臣許給他打電話來。
“房子我幫你看過了。”
周寂川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什么,啞然失笑“那大平層”
“是啊,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錯,看看也不吃虧。”顧臣許道,“我跟你說,房東還真不是騙子,就富二代,錢多燒得慌。房子挺好的,嶄嶄新,拎包入住,要的話我就幫你訂了。”
周寂川扯了扯唇“你放心,就算你不訂,這房子也跑不了。”
顧臣許噎住“你怎么知道房東說掛了好幾天沒人問。”
周寂川淡淡地說“一般人都會當成騙子。”
“那咱還真撿著了。”顧臣許笑著說,“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人房東承諾了,合同期間絕不漲價。”
周寂川略一思忖,他確實懶得分心去管這些,對顧臣許也是百分百信任,“行吧,你看著辦。”
顧臣許“整得跟我要租房子似的。”
周寂川笑了笑,說“回頭請你吃一頓。”
“請我喝酒還差不多。”顧臣許輕嗤一聲完,立馬卑微地改口“行行我錯了,別罵我,真戒了,我發誓沾一滴是小狗。”
周寂川“知道就好。”
顧臣許是半路從良的。
他從小父母雙亡,沒人管束,曾經是酒吧蹦迪的常客。未成年就開始跟人瞎混,經常喝得爛醉如泥,連老師都沒辦法,只好任其發展。
后來陰差陽錯,高三和周寂川成了同桌,不知道怎么就良心發現,發憤圖強上了個本科醫學院,雖然比不了a大,但也經過自己的努力又考上a大研究生,再次如愿和他成為同學。
這些年總在說戒酒,都沒戒干凈,盡管有周寂川督促著,壓力太大的時候還是非要去酒吧泡。
直到有一次跟導師上手術臺,因為手抖被狠狠罵了一通,之后也再不讓他進手術室。
顧臣許從那時才終于下定決心,要完全戒酒。
掛了電話,顧臣許說去聯系房東,十分鐘后發來消息
周末房東有空,咱們約個時間,把合同簽了。
周寂川好。
簡澄這些天都在樓上看書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連三餐也是阿姨送到房間的。
周五終于決定放松放松,晚上下樓動動筋骨,在院子里碰上簡遇和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