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修是每個星期最后一節課,這節課的結束就是階段性解脫的開始。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意外,她們又和厲南栩他們宿舍挨上了。
還是一前一后的位置。
依舊是李沉遇占的座。
他存在感太低,渾身學霸的氣息又和宿舍另外三人格格不入,以至于蘇覓上次沒注意到他,不知道他和厲南栩是一個宿舍的,所以看到他在她身后有預謀地放了書占座時也沒想太多。
等到厲南栩邁著悠閑的步子走來,還別有深意看她一眼,再想換個座位已經為時已晚。
其實也不是必須要換這個座位,但她在面對厲南栩時莫名有點心悸。
上次在宿舍樓下是她第一次和他對視交談,他靠過來的一瞬間,她本能想要后退。
他存在感太強,時時刻刻分散你的注意力。
每個無意靠近的動作和說出口的話都像是精心設計的調情勾引。
這句話不是她說的,是程越陽對他做出的評價。
可以說是十分貼合她的心態了。
她可以明明白白拒絕他這個人,但拒絕不了他的臉。
一張在她審美點上的臉,雖然某些方面有些惡劣,但帥也是真帥。
再經程越陽那么一說,她越想也越覺得厲南栩的種種舉動都是別有用心。
程越陽大抵也看出她幾分心思,萬分謹慎地提醒她要小心和厲南栩這樣的人接觸,有過情史的女生都不一定能招架住這樣游戲花叢的浪蕩子。
像她這種的,保準被人家玩弄股掌間,吃的死死的。
蘇覓謹遵教誨。
彼時的她還沒有要找個工具人的想法,更也沒有談戀愛的心思。
胡冰茹來了后,趕在上課前,她們完成了自入學以來宿舍第一張單獨合影。
李思佳軍訓時皮膚曬傷了,修復了一個禮拜直到今天才完全恢復,所以這張合影一直拖到今天。
合影完想著再自拍幾張,七七八八能湊個九宮格,結果拍了好幾張都不盡人意,最后終于拍出一張角度光線表情都堪稱完美的照片。
她歡歡喜喜放大一看,后方的厲南栩以近乎搶鏡的姿態入了鏡。
他在她后面張嘴打哈欠
唇微微張著,神情呆滯又空洞,一副無精打采被人勾了魂的懨懨樣。
一股子頹喪感。
要不是顏值高,真扛不住這死亡鏡頭。
蘇覓掙扎了很久,實在不忍心這張照片就這么廢了,于是她鼓起勇氣扭回頭,第一次主動和厲南栩說話。
“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厲南栩對嗎”
是她單方面有求于他,而且可能還是不太合理的要求,所以她姿態放得很低,聲音細軟柔和。
教室是階梯教室,到后面一階比一階高,她本來就坐得比他低一層,兩手虛虛撐在桌檐,自下而上用一雙無辜清澈的鹿眼盯著他。
她本意沒有撒嬌的意思,只是這樣好像顯得比較可憐,被同意的幾率更大一些。
厲南栩滾了滾喉結,做了吞咽的動作。
孫峪和何宇文緊盯著她倆,滿眼放光的眼神,就差一左一右把八卦兩字嵌在眼珠子里。
厲南栩表情微有些不自然,桌子下的手一直緊張地搓著自己的褲子,佯裝淡定“對,我是厲南栩,厲害的厲,東南,南征北戰的南,栩栩如生的栩。”
“我是蘇覓,尋覓的覓。”
說起來雖然打過好幾次照面了,但這是倆人第一次正式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