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的喚了一聲“檀郎。”然后睜著一雙干凈如水洗的藍眸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開視線,像只受了驚的蝴蝶一樣撲棱著飛走,楚楚可愛。
這是他們今天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頭戴花冠,粉面朱唇,在并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她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無數倍。
段延慶右手提著螢火燈,癡癡的看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他的妻。難耐的用舌頭抵了抵下顎,面上卻極盡溫柔“夫人,你真美。”
藍楹被他火熱的眼神燙的睫羽一顫,臉也跟著發起熱來,“檀郎,你也很俊美。”
確實,段延慶本就長相出色,這段時間又被藍楹養出了些肉,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紅衣的他光彩熠熠,清俊絕倫,再加上深情如許,款款溫柔,天真單純的小蝴蝶哪里能抵擋住啊。
這會子,想必無論段延慶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被美色迷了眼的小蝴蝶肯定都會傻乎乎的應下。
段延慶也不愧做了十幾年太子,心細如發的他沒錯過藍楹剛才見他時一閃而過的驚艷。
略一挑眉,他唇邊的笑容更加迷人,舉手投足間成熟男子獨特的魅力展露無疑。
“夫人,今晚你還叫我檀郎嗎”
嗯藍楹迷茫了一瞬,突然福至心靈,她試探了叫道“夫君”
段延慶舒聲應下“我在,夫人。”
“我們這樣叫聽起來好不習慣,我還是覺得原來那樣好聽。”
阿楹,檀郎,這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愛稱,只是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像是浸在愛意里一樣。聽慣了段延慶的一聲聲“阿楹”,再聽他們互稱“夫人”、“夫君”,真是哪里都很別扭。
“我也覺得阿楹更好聽些。不過此時此刻,夫人,我更想聽你喚我一聲夫君。”說完,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藍楹用扇子擋住被吻的地方,只露出一雙瀲滟的眼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這些天她被段延慶哄著騙著被占了不知多少便宜去,不過她幾乎與世隔絕,天真坦蕩,所以不覺得有什么。雖然剛開始與人親昵有些陌生和別扭,可畢竟是情之所至,幾次下來習慣后她甚至能自然而然的給予回應。
也正是她這般如稚子一樣的坦誠純摯,才讓段延慶心甘情愿為之沉淪,然后越陷越深,到最后一發不可收拾。可現在不同,她好不容易開竅了,又是這么個時間,地點,她就是再怎么天然也會不好意思的。
段延慶被她這一眼看得魂都快沒了,想起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握住她的手,不容置疑的把扇子拉下來“夫人,你可饒了我吧,你再這樣看我,怕是合巹酒也不必喝了。”
藍楹聽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可段延慶滿含yu望的眼神她可不陌生,頓時覺得自己的腰又酸了起來。吃過好幾次虧的她一下子安靜如雞,乖巧的不得了,順從的任段延慶抽出她手里的扇子。
段延慶把燈和扇子隨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端起兩杯早早準備好的酒杯,將其中一杯遞到藍楹身前。
玉白的酒杯里是澄澈透明的酒液,清雅的花香浸在酒里,帶著一股春天的味道。
藍楹下意識的接過來,一只同樣端著一杯酒的手環過來,緋紅和青碧的袖口纏綿,“夫人,且與我滿飲此杯吧。”
這便是合巹酒了。
藍楹也不遲疑,和段延慶動作動作一致,仰頭便一飲而盡。
“咳咳,唔,好辣”
藍楹從未飲過酒,別看她剛才動作那么爽利,那是她以為這酒聞起來香香的,應該和花蜜差不多才對,哪知道味道這么嗆人。饒是如此,她也沒吐出來,強忍著一口咽了下去。
雖然度數不高,可對只食鮮花露水的小蝴蝶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酒一下肚,整個喉嚨火辣辣的一片,連眼角都被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