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宮,已是夜色深沉。
揮手叫宮女們都下去,已經洗漱完畢的李秋水穿著寢衣獨自坐在梳妝臺前,凝視著昏黃銅鏡里女子朦朧卻美麗的容顏。
她的手從細長的眉心,嫵媚的眼角,豐潤的臉頰,還有殷紅的唇瓣一一劃過,動作緩而曖昧。待劃至下頜時,更是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好似在認真欣賞自己的美貌。
這會兒,相信現場要是還有另一個人,尤其是男人在的話,絕對看得他血脈噴張。
只可惜沒有,故而佳人只能攬鏡自照,顧影自憐。
如果畫面到這里就結束,不過是又一個君王不在身側,只能獨自消遣漫漫長夜的普通后妃而已,除了容貌格外出色些,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誰料就在下一刻,異變突生,那盈盈托著下巴的手往下狠狠一抓,然后撕下來一張薄如蟬翼的。
再看鏡子,哪里還有什么傾國傾城的美人,有的只是臉上疤痕交錯,眼歪嘴斜的丑鬼,叫人看上一眼就恨不能立馬閉上眼睛。
“嘩啦啦”長袖大力一揮,李秋水將鏡子,梳子,妝匣統統掃了下去,各色珠寶琳瑯滿目,亮晶晶的撒了一地。
“jian人jian人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的手,你的腳一點點砍下來喂狗,把你做成人彘”
李秋水眼里滿是陰毒,臉也變得扭曲無比,上面的疤痕更像是活了一樣,如同一條條蜈蚣在臉上攀爬。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誰”李秋水猛地一回頭,卻見身后無聲無息的站著一個帶著惡鬼面具的男人。
她甚至顧不得思考他是什么時候進的屋,又是怎么瞞過她的感知,第一時間扯下一塊衣袖蒙住了自己的臉。
反正對方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那么,他在李秋水的心里就是一個死人了。對于死人,她沒必要知道那么多。
對李秋水散發的殺氣置若罔聞,段延慶繼續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天山童姥現在在哪嗎”
“沒興趣,我現在只對你的人頭感興趣”輕柔宛轉的嗓音,卻是惡毒刻薄的話。
天山童姥在哪不就在靈鷲宮當著她的矮子宮主。對方要是想用這個來引她對付天山童姥,那就打錯算盤了。她要是能報仇,早就去報了,又怎么會躲到西夏皇宮里來,和一群胭脂俗粉,不知死活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真的她去見無崖子也沒興趣”
“你說什么,她找到師兄了”李秋水終于破了功。
怎么可能,師兄失蹤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被她給找到。還是說,其實師兄主動去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