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先去了寢宮,發現人不在,思及阿驪最近嚷嚷著無聊,喜歡在書房打發時間,于是又轉道去了書房。誰知才來到書房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順著門縫飄出來。
嬴政眉頭一皺,擺了擺手,身后的宮人會意的退下。
自阿驪蘇醒后,每天大部分時間她都以人身出現,只有在嬴政處理政事或睡覺的時候才變回琉璃珠繼續修煉。
那時嬴政雖然還未親政,但是每日里也不得清閑。除了例行的朝會外,他還要讀書、習武,接見朝臣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所以私下里和阿驪單獨相處的時間就尤為寶貴。
每每此時,他都會打發了宮人出去,但是時間一久,總有人覺得不對勁。不過嬴政御下極嚴,就算真的發現了什么,也都當自己是個瞎子,聾子,繼續裝聾作啞,更別提宣揚出去了。
等及冠親政后,阿驪有了實體,嬴政也已掌握了朝中大權,再也沒有人能同他抗衡,自然就不像先前那樣避諱旁人,只是仍舊不喜歡有外人在他們相處時杵著,但是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了阿驪的存在。
他們是一直在嬴政身邊服侍的,雍城之行當然也有人跟著。見嬴政沒有特地隱瞞的意思,于是,其他人也就順理成章的得知了阿驪的身份。
如果是神女的話,這樣一來,以前那些奇怪的事也都有了解釋。再加上王上對神女明顯不一般的態度,對此,無論內心有多么震撼惶恐,又有多少猜疑,這些宮人面上都一致的保持緘默,只是侍奉得越發妥貼恭敬了。
現在王上明顯就是要去見神女,他們當然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免得招了王上的眼。
推開門,嬴政快步走進屋內,就見阿驪醉眼朦朧的伏在案上,一手撐著頭,一手端著酒器在喝酒,旁邊的地上還倒著幾個空壇子。是誰喝的,不言而喻。
“阿驪,你怎么喝這么多的酒”
嬴政沒想到一進來就見到這副畫面,不由又急又怒。
要知道阿驪喝的可不是一般的酒,尋常的酒對她來說是怎么喝也喝不醉的,和白水沒有什么區別,但這酒可不一樣。這是阿驪特地用靈氣為嬴政釀來溫養身體的,后勁極大,平時他也只敢小酌那么一杯。
阿驪本來就不能喝酒,抿一口臉都紅得像云霞一樣,這回竟然喝了這么多,還不知道會怎么難受呢。
“唔”
聽到聲音,阿驪慢半拍的抬起頭,發現是嬴政,眼淚刷得一下就下來了,手上的酒器也因為沒拿穩砸到書案上,透明偏黃的酒液濺濕了衣襟,她卻渾然不在意。
阿驪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就像是雨后的青草,怯生生地看著嬴政,委屈的說“你怎么才來啊”
說完,扶著書案搖搖擺擺就要站起來往嬴政那邊走,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擺,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緊急關頭被跑過去的嬴政一把扶住。
“阿驪”
他這邊嚇個半死,阿驪還以為是在和她玩游戲,她反手一把摟住嬴政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蹭了蹭,笑嘻嘻的宣布“你抓到我了”
嬴政被她突如其來的親近給驚住了,雙眼睜得大大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往日俊美威嚴的臉難得顯得有些呆萌。等混雜著馥郁酒香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沒喝酒也醺醺然的有些醉了。
“怎么喝了這么多酒,還又是哭又是笑的”他半摟著阿驪坐下,小心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