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掛著的燈泡發著暖黃色的光,點亮了不大的臥室,屋子里所有的家具仿佛都只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霧。在昏暗的燈光里,似乎連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柔和下來。
安靜的空間里,好似也只剩下了床頭鬧鐘發出的滴答聲,和兩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溫燦星瞪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祁騫的臉,眉頭微皺,嘴角微微往下抿著,面無表情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凌厲。
祁騫依舊閉著眼,呼吸平穩。
正愣神,祁騫便稍稍側了側頭,溫燦星慌忙將腦袋側到一邊。
男人呼出來的氣息灼熱,一下一下燙在溫燦星的脖頸間。
身下的結實滾燙,大腿上的感覺也異常清晰,溫燦星一動不動地趴在他身上,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也許是祁騫的體溫太高,慢慢燙的溫燦星也覺得有些熱,連帶著臉頰也慢慢燒起來。
他干瞪著眼,慢慢吐了口氣,為了轉移注意力,只好轉頭看向床頭柜上擺著的鬧鐘。
鬧鐘的款式有些老,溫燦星看著紅色的分針轉過一圈又一圈,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覺得手上的力量好像松了些許。
溫燦星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大手里抽出來,撐在床邊,支起身子,從男人身上爬了下去。
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才略感踏實地松了口氣,溫燦星再次抬起頭看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依舊閉著眼,呼吸綿長,沒醒。
大概是睡熟了,溫燦星想。
慢慢起身,溫燦星看了眼男人有些凌亂的西服,還有那看起來不甚舒適的睡姿。
只是他再不敢亂動,便果斷放棄了幫他整理的想法。
床上的被子已經被祁騫壓在了腦袋下。
溫燦星只好打開旁邊的衣柜,另找了一床被子,輕手輕腳地蓋在了祁騫身上。
臥室里很安靜,安靜的好像只有溫燦星一個人。
站在床頭停頓了一會兒,溫燦星跟做賊似的稍微蹲下身,看著男人熟睡的臉發了會兒呆。
“小”男人啞聲發出一個單音,過了一會兒,下面那小紅旗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豎了起來。
溫燦星震驚地瞪大眼,又頓了頓
,祁騫在喊誰的名字
男朋友
溫燦星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臥室里熟悉的味道讓他鼓噪的心平靜了一些。
臥室里只亮了一盞床頭燈,照亮了一個小角落。
溫燦星坐在床頭,腦袋里亂哄哄的,望著窗外的樹枝發呆。
臉上的熱度還沒退。
最近入了春,外面的枯枝上也冒出了新芽,在昏黃的路燈下,變成了半透明的嫩綠色。
坐了好久,溫燦星才小聲罵了一句什么,倒床上睡覺了。
次日,溫燦星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門,頭腦暈沉沉地往下走。
剛下到二樓,便聽到了一陣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溫燦星停下腳步,和祁騫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祁騫已經換下了昨天的那身西服,頭發看起來還有些濕,大約也是剛起床洗了個澡。
晚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溫燦星看了一眼便飛快地挪開了視線。
慌張地連招呼都忘了打,徑直往樓下走。
祁騫看著小孩古怪的神色,皺了皺眉,出聲問“怎么了”
溫燦星害怕被看出破綻,眼睛轉了轉,便脫口而出“你和鄧嘉言昨天在巷口接吻了”
說完,溫燦星自己都頓了頓。
這算是個什么問題。
“沒有。”祁騫眉頭一跳,稍微想起了一些片段。
他還記得出租車后迎面吹來的涼涼的夜風。
因為涼風一吹,他下了車之后就清醒了一些,自然也躲開了鄧嘉言的親吻。
之后他回到雜貨鋪,讓溫燦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