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三人一頭霧水。燭鵲則因早上剛看見沖擊性的一幕,此刻不好發問,奚云奚雨自是不敢打斷尊上與雪閑說話。
待大伙兒都就定位后,燭鵲便將手中玉扇,憑空一扔,玉扇頓時落地,眼看就要往下摔的粉碎之際,距離地面半掌之距時便突地止住,接著扇面猛烈晃動,開始放大,直到能讓三四個人踏上的寬度,這才停止。
“你們隨我一起。”燭鵲朝兩執法道,接著轉頭朝向雪閑,“那個醫君我就不方便載了。”
待奚云奚雨踏上扇后,奚云忽地轉頭朝雪閑道“對了醫君,昨日傳上的芷蒸糕你吃了嗎”
雪閑點頭,露出淺笑“很好吃。”
奚云喃喃道“尊上要我吩咐灶房端出甜食時,那些師傅可急了,因浸霧峰不常做甜糕,灶房的連包糖也沒有,把灶房翻了才找足了材料。師傅邊做還邊念,因甜食向來也不送入浸羽殿。”
雪閑眼眸微微睜大,飄了一圈,頰面有些淺緋,不敢往身旁人看去,最后只朝奚云道“替我謝過灶房師傅。”
燭鵲也于這時,向地面剩余兩人擺出早上的抱拳姿勢,未發出聲音的口型,明顯又說了次“打擾了”,接著便咻的一聲,由玉扇載著三人迅速往高空飛去。扇面不斷晃動,可六只腳踏在上頭,卻是異常安穩。
雪閑移開眼,假裝沒看到燭鵲最后的抱拳,道“我們怎么去”
厲傾羽往旁揮過袖擺,一把銀白色長劍便顯于身前,漂浮在接近地面一尺處,亮的令人睜不開眼。
“上去。”厲傾羽道。
雪閑便慢慢的往劍尾一站。
可厲傾羽卻直直盯著他,于是他只好挺著背脊,慢慢地往前移再移直至站在劍柄后不遠。
雪閑還未回頭,剎那間便感覺身后站上一人,長劍隨即騰空飛起,往周圍灑下星星點點的亮色碎光,接著朝湛藍高空直沖。
不過半個時辰,一整面的荒草地帶便緩緩出現在雪閑視線中,一座佇立的塔十分顯眼,在一整片枯草廢枝中高高聳立。
雪閑想轉面朝身后人說話,可一偏眼,才發覺厲傾羽離他極近,頓時慌了下。
“我們再遠一點的地方降落即可,獸妖塔周圍有毒蟾黏液,別沾上身。”
厲傾羽便將銀劍落在獸妖塔外一里,正好燭鵲的玉扇也剛到達。
燭鵲剛把玉扇收回掌上大小,便道“傾羽這回飛的慢了些,莫非是為了等我們”
他十分欣慰的點點頭,覺得好友終于有些人性。
怎知厲傾羽還未開口,雪閑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道“并非如此,方才是我請他飛慢點,我已好幾年未乘坐過靈劍,有些不適。”
奚雨一聽,立即反映道“你曾經乘過靈劍”
奚云也道“醫君不是沒有配劍,是乘誰的劍”
雪閑慢慢的將視線移往遠方獸妖塔。
拒絕回答。
反正就是同個人的劍。
燭鵲瞧他這模樣,興致也上來了,正想追問下去,雪閑身旁高大的身影便開口。
“獸妖塔里頭妖氣波動劇烈,金蟾子人在塔內。”
一行人便全數轉頭,朝著一里外的高塔望去。
雪閑有些擔憂,道“我未曾見過金蟾子,不知他是否如古籍上所說那樣,是個痀僂老者,膿包長滿身軀,皮膚粗礪,如蟾蜍化人。”
奚雨一聽,立即喚出自己的帶靈短刀緊握在手中。與奚云各走在左右兩側,燭鵲則走于最前。
隊伍愈后頭愈是危機四伏,畢竟后背空蕩,故大家選了位置站定后,這位置即是唯一空出的。而雪閑修為精于醫,自然是被大家夾在中間,因金蟾子要的便是醫修,此刻他們得讓雪閑安全入塔。
眾人腳步放緩,不時繞過地上的黏液痕跡,一些原本青綠的雜草被毒液侵蝕后,已化成灰黑,還冒了煙。遠處獸妖塔的響聲一陣陣傳進耳里,似乎有幾千只蟾蜍在里頭跳躍。
雪閑踩著步伐,正抬頭打量那座妖氣迸漏的高塔,驀然間一只中型蟾蜍突地從雜草中沖出跳過雪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