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
兩人面對面盤腿而坐。
厲傾羽身上的熱度仿佛燒炭,借著相連的指間,不斷向雪閑身上沖去。
雪閑修為不及對方,接受這熱氣不過半刻鐘,便臉面發紅,一路往下暈染至脖頸。
半晌后,即被那熱氣弄得發暈,顫著身子道,“等等先緩緩好嗎”
厲傾羽見他整著人顫的似要坐不住,便將兩人相碰的手松開。
雪閑低下臉,劇烈喘著氣。宛若剛跑了五公里,途中無半點休息那般。
這熱源,他光接收這一點就快受不了,厲傾羽如何能忍過這幾天
這身體素質,果真令人望塵莫及。
好一陣,待雪閑逐漸緩過氣,俊秀的臉面仍是深緋,一路染至眼角,都發著紅。可剛剛渡來的,興許不到對方體內的百分之一,于是邊道“還能再傳過來一些。”
昏暗中,厲傾羽仍是坐直著身軀,望著眼前人暈紅的頰面,道“你身體受不住。”
雪閑咬了下唇,道“可以,你渡的慢點便成。”
厲傾羽身上熱源要再持續累積的話,真就如千蛇鬼母所說,熱燥而亡。
于是這次傳渡,雪閑應是撐了近半刻鐘,直到全身都泌出一層薄汗,厲傾羽見他握住自己拇指的手,已是顫的就要握不住,這才再度放開他。
雪閑急喘著氣,胸膛急遽起伏。由對方身軀渡進來的熱意燒灼燙人,他只能不斷調節呼吸,努力適應身中那團熱源。
厲傾羽長睫半垂,望著他漸漸轉為淺緋的面頰。
好一會兒后,雪閑才道“這石洞連個開口都沒有,想來就是千蛇鬼母平時關蛇養蛇之地。”
過去幾日,雪閑不時起身觀察這里的走勢,可除了潮濕巖壁外,什么都沒有。只有其中一處壁上刻了幅巨蟒巖畫,蟒身約是成人雙臂圈起的粗度,蟒頭比人類的頭顱都大。蛇身互相纏緊,巨大的蛇瞳凝望對方,其中一只還吐著信子,畫面看起來,貌似在嗅聞另一只的氣息。
“這東西刻在這,難道是為了給石洞中的三眼青蛇告誡讓蛇群友好相處,別各自占地盤”雪閑打量著畫,可看了半晌仍是不懂上頭含意,四周又是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潮濕。
雪閑總覺得這壁畫別有用意,便往前靠近了兩步,抬手碰上冰冷的石壁,透涼的觸感立即從手心傳至身驅,令人發寒,雪閑一路從蛇背往下,直至愈發細尖的蛇尾。
在雪閑收回指頭剎那,偌大的刻畫竟憑空動了起來
雪閑眼眶劇睜。兩只巨蟒的身體在他面前交互纏住對方,勺狀的頭顱不斷靠近亂蹭,蛇尾甚至纏在一起,不分你我。妥妥的是幅蟒蛇春宮圖。
雪閑望著詭異的壁畫,突地想起千蛇鬼母說的話,怔愣之際,突地明白了什么
眼眸一睜,震驚道“這難道就是出去的方法”
他終于看懂了巨蟒所做之事,便是千蛇鬼母最初說過的魚水之歡。
可開啟石洞的辦法自然不是這兩條巨蟒,而是厲傾羽與他,這壁畫不過是千蛇鬼母示范給他倆的一座巨圖。
在他身后,厲傾羽自然也看見巖壁這一幕,偏低的聲嗓仍是平穩,道“看來是如此。”
雪閑被這言簡意賅的回答,震的腦子嗡嗡作響。
瞳孔地震jg。
這千蛇鬼母的惡趣味。不忍直視
他無法再看下去那兩條蟒的動作,直接走回厲傾羽身前落坐。咬牙道“肯定肯定有其他辦法。”
只是這話,說的也不是太有底氣。
厲傾羽勾長的眼眸往他面上看去,雖在黯淡的石洞內,可因他目視極佳,仍是將眼前人臉紅的模樣瞧的一清二楚。
隨著時辰過去,雪閑終于感到一絲饑餓。
他清楚這里的人體質不一定需要進食,靈食要吃不吃都可以,修為突破時的饑餓感才是必要進食的階段。
可大概慣性使然,眼下他總想吃些東西。
厲傾羽見他短短時間便摸了腹部兩次,便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