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綴飾卻晃的厲害,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被邪祟附身。
雪閑往床沿摸去,一道無形的結界仍是橫在那,將他困在床榻這一小塊空間中。雪閑剛梳洗完,一頭栗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后,將他身上里衣弄得全是潮意,剛浸完熱水的肌膚也冒著淡淡熱氣。
他氣呼呼地將流蘇從被里拉出來,道“你是他派來的間諜嗎”
流蘇緞繩忽地揚起一小點,往他頰面撩了下。
雪閑蹭了下發癢的肌膚,道“別鬧了。我拿本書就上來,哪兒也沒要去。”
明明室內這時無風,流蘇卻不斷揚起細繩,往他臉上輕搔。可因細繩尾端也還有些殘余的水氣,無法像平時那般揚高。
雪閑看了覺得好笑,便道“誰讓你也鬧著下水,我方才便說了,你這緞繩沾了水便難烘干,你還硬鬧著下去。”
甚至剛剛在木澡盆里,還不斷甩動細繩,濺的地板全是水花。
現在他倆身上都是水氣,將枕榻和被褥弄得半濕。
遠處獨峰上。
殿門閉合的浸羽殿中。
一雙勾長的深邃眼眸正望著身旁墻面,結實寬敞的肩背挺直,將身上衣袍撐得極為出色,英挺面容神情平穩。
白墻中央,由法術勾勒出圓型畫面,如銅鏡般的大小,可倒映出的卻并非浸羽殿內擺設。
而是一張俊秀臉面,眉眼生動,正和騰空的雪色綴飾講道理,一會兒笑鬧、一會兒嚴肅,鬧騰間,頰面有些發紅。
隨著流蘇不斷往青年頰上搔癢,對方也氣鼓鼓地想將其壓回被褥中。
墻前的身影隨即長指一挑。
畫面中的雪色綴飾瞬間靜了下來。
厲傾羽仍是望著墻,似乎早已知曉對方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
果不其然,畫面中的青年有些遲疑伸手,往流蘇戳了下。
厲傾羽挑起眉,長指又是一揮。
流蘇再度動起,對方猝不及防,被搔了下臉,整個人往后倒進被褥中,畫面上只見一頭濕漉發絲埋在床榻上,仍是不時傳出笑罵聲。
隨著外頭天幕漸漸由白轉黑。
眨眼之間,浸羽殿中那雙上挑的長眼再度睜開時,眼神已蒙上微微陰鷙,帶了股漫不經心的隨意,背后的墨發因修煉未停下,仍是不斷飄舞。
可神態與方才已是截然不同,帶了些懶散與陰鷙。
一雙狹長長眼,仍是直勾勾地望著墻面鏡畫。
坡面小屋中,雪閑見流蘇一下動一下靜,突然間又終止了所有鬧騰,床沿結界也驀地打開,他便趕緊下榻,連鞋都沒時間穿,修長腳指直接踏于地面,沖到書柜前挑了本關于煉制各類獸丹的書籍。
然后輕奔回床上。
流蘇正靜靜地躺在枕邊,已無方才亂象。
雪閑呼了口氣,把書冊打開,翻至大型靈獸那頁。早晨與老醫修煉的那枚鹿丹有些異狀,其獸丹外頭包裹了層淡紫色的不明淺光,十分不易催化。可見這頭鹿在瀕死前,曾受過外力保護,可最終仍是撐不住生命而死亡。
雪閑正仔細研究醫書上的記載,怎知流蘇忽地飄動細繩,憑空浮起,往他書冊上一蓋。能看見的字沒剩幾個。
雪閑“”
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