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間,燭鵲突地朝他驚問“醫君你是不是沾上藥粉了怎么臉面忽地轉紅,是否為中毒之兆”
雪閑胡亂地搖頭,視線盯著蟾蜍,不敢亂移。察覺身邊某人的視線似乎仍在自己身上,臉面不自覺地又紅了些。
盒中蟾蜍仍是不停扭動黏膩的身驅,有幾個膿包因擦到石盒邊角,磨破流出黏液,奚雨已是一副要吐的表情。
一會兒后,雪閑發覺有一絲色澤從蟾蜍嘴沿透出,似乎那大嘴中正含著什么,趕緊說道“他嘴里中有東西”
厲傾羽隨即抬指,往蟾蜍一掃,蟾身立刻劇烈顫抖,糊在身上的黏液跟著抖動,這回連燭鵲都忍不住惡心的往旁偏頭。
終于蟾蜍闊嘴松開,一坨看不出形狀,宛如泥巴碎屑的東西掉了出來
一股潮濕泥土,混著仙雞糞便的味道立即傳遍整座大殿。
眾人幾乎是瞬間捏住鼻子。除了厲傾羽和雪閑。
燭鵲皺眉道“這團東西的味道怎么如此之濃,莫非是毒蟾口中異味”
奚雨憋著氣,道“不過這一小點,都能熏滿整座長仙殿了。”
雪閑自然也聞到了,卻不如其他人捂住鼻口,而是仔細瞧著那坨沾滿蟾蜍黏液的碎團,疑似綠草被絞碎的模樣。
雪閑道“這只蟾蜍確實是五靈毒之一,又稱獺毒,出自金蟾子。”
他絕對不會認錯,不只是因為過去幾年他廣讀醫書,曾在書冊上看過記載。更因為道侶他飛升成神中,就有一派專門煉五靈毒物的人,譬如萬蛛老人、金蟾子,以及三觀淪喪的千蛇鬼母。
這些人簡直可以開一桌五毒同學會,看看誰煉的東西更毒辣。
而獸妖塔有一段期間,便是金蟬子坐鎮于此。原主當時獨自到塔內取材,結果中了對方所制的兩顆蟾藥,全是奇奇怪怪關于那方面的用途,兩顆藥發出的癥狀還不盡相同,文中隱晦描寫了原主獨自解決的過程。最后原主硬拖著身體回去治療,痛苦之余還不忘提取自己染毒的血液,作為下回煉藥試藥。
雪閑當初看完這段后,只覺心肌梗塞。
作者是魔鬼
長仙殿中。
低冷的聲嗓緩緩響起“金蟾子五十年前便出關,如今放出毒蟾,定是在招同伴。”
燭鵲“那怎么辦就算金蟾子與上千只蟾蜍在里頭狂歡,我們也進不去。”
奚云奚雨也糾結的互看,仿佛走進死胡同。
忽地,厲傾羽抬起濃長的眼睫,朝雪閑說道“方才毒蟾嘴里的草,本尊并未聞到。”
雪閑疑惑道“無味可我們剛剛都聞到”
話未說完,雪閑便睜大了眼,霎時間反應過來,腦中也迅速閃過多種可能。
他壓小音量,道“莫非是制作藥炷的靈草那株靈草肯定特別堅韌,被毒蟾含在口中還能撐過如此長時間,也許獸妖塔內,還生了不少,故蟾蜍也習慣以此為食。”
厲傾羽低低說了個嗯。
明顯是早已想到。
燭鵲不不太見他倆言談內容,只見對方二人身靠極近,稱得上低聲密談,可在他認知里,低聲密談這種行為實在很難與厲傾羽擺在一塊,
可見對方兩人臉色都頗為嚴肅,他便問道“傾羽,你和醫君要去獸妖塔一趟嗎”
雪閑蹙著眉心,心中有些牴觸,因為道侶飛升成神的閱后創傷,他不想輕易靠近這座讓他印象差勁的塔。
此時木盒蟾蜍吐出草后,嘴巴竟又開始一啟一闔。
奚雨捂著嘴“他該不會又是要吐出什么吧那坨不成形的雜草味道如此嚇人,萬一他再吐出任何雜碎,我可就要跟著吐了”
雪閑立即甩出儲物袋,從里頭拉出一顆淡黃色丹藥,道“給你。止吐的。”
奚雨這回連話都沒說,立即接過服下。
驀地一陣尖細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我的孩兒可有嚇到浸霧峰的宗主們我屬五靈毒之一的金蟾子,想讓我家孩兒替我帶幾句給浸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