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鵲突然一個拍掌,嚇了隔壁金蟾子一跳,彈地半尺,兩人一個對視,眼神驀地都深奧起來,似乎一同想通了某件事。
燭鵲秉持著自己曾是浸霧峰的代理,覺得有必要將事情問清楚,清嗓過后便說“話說回來,當年便是傾羽帶著醫君從外頭回來,也是峰上眾人第一次見到雪閑,若說傾羽閉關前便入了千蛇石洞,那那傾羽與醫君豈不是一直待在一起”
一起在千蛇鬼母的石洞里。然后這樣那樣
燭鵲說來委婉,卻是所有人都聽懂這話下之意。
雪閑忙不迭地被噎住,重重咳了幾聲,“并非、并非仙君所想總、總之,這蛇毒仙君不必掛憂。”
趕緊玩你的玉扇去吧別再分析了。
燭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神在他倆身上轉來轉去。金蟾子則瞇起眼,展露出一副“老子全了解”的眼神。
雪閑受不了這些打量的目光,道“我剛喝了藥湯,眼下還有點倦,想先休息了。”
厲傾羽便直接攬過他腰,將人直接扳成躺姿,塞回被窩躺好。
老鬼蝎見他倆動作狀似親昵,且這床明顯是浸羽殿的主人床榻,自詡腦袋機靈無比的他,眼神一瞇,正要開口詢問,卻莫地被一陣掌風掃出殿門門,只留下一小股風,吹過他原本就胡亂翹的八字胡,其中一邊朝天飛舞。
同樣被掃出浸羽殿的還有其他二人。
燭鵲拍了拍衣擺,似乎習以為常,見老鬼蝎盯著自己,便淡定的說“前輩不必開口,晚輩知道你的問句。”
老鬼蝎饒有興趣“說來聽聽。”
“您正在思索,醫君在浸霧峰究竟住在哪里,又為何傾羽理所當然地將醫君弄進被里。”燭鵲一臉深沉。
一旁金蟾子嘖嘖稱奇“沒想到浸霧峰的仙君還會讀心法術”
說實話,他也在想這問題。作為五靈毒之一,偶爾八卦道上的小道消息是必須的。
燭鵲冷靜到“前輩,你倆臉上就寫著這問題的字眼,并非獨心法術。”
老鬼蝎急道“所以呢別顧左右而言他,快些回答”
他那未來的準徒兒,如今到底住在何處
這可是十分重要的八卦不對,是十分重要的問題。
燭鵲見這周圍也無他人,且老鬼蝎二人確實參與了救治雪閑腿傷的一部分,對方倆雖是五靈毒,可他看得出,調配雪閑腿傷湯藥時,這兩人卻也真正上了心。
衡量了一會兒后,燭鵲即收拾住臉色,用訴說秘密的語氣,壓小聲量說道“上一回,在出發獸妖塔之前,我忘了敲門便進入浸羽殿,怎知卻看見醫君衣衫不整,慌張地從傾羽床榻上下來。”
兩聲倒抽聲隨即響起。
接著一陣沉默。
直到幾陣風吹過三人,將浸羽殿外的草地吹的搖曳生姿,才由老鬼蝎打破沉默。
“那你們尊上那時也在榻上嗎”
金蟾子搓手表示期待答案。
燭鵲搖頭“傾羽穿戴整齊,站在床柱邊。”
金蟾子眼神一亮“我懂。是事后”
老鬼蝎露出欣慰的笑,將臉轉朝金蟾子方向,道“在獸妖塔里我早說了,他倆一定是道侶,你與萬蛛還不信”
金蟾子心驚道“可我看著,覺得他倆并無道侶那么親密。你也知曉萬蛛當年和毒蜈蚣是多黏糊,這在塔里他倆哪個樣子像道侶”
老鬼蝎拍胸道“我說像就像,人家黏糊不黏糊哪是我們看得出的,關起門來做什么還不知道呢,何況你不都說是事后了”
其實老鬼蝎如此有底氣的原因,只因幾天前獸妖塔中,其中一天曙光微亮的清晨,光線仍是昏暗,空氣也透著冷涼,老鬼蝎左右睡不著,便特意上了塔頂,想看看雪閑煉藥狀況。
怎知藥爐還未看見,倒是剛好撞見一些不該看的場面。
當時厲傾羽緩步至熟睡的雪閑身邊,除了替對方蓋上自己的深藍衣袍。
接著順勢傾身,往雪閑唇角落下一吻甚至細細描繪過對方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