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儼率領十幾騎斥候逃回白石嶺瓦崗軍大營,立刻向裴仁基述說了前事。
“你說什么隋軍援兵已經到了五十里外”裴仁基瞪大了眼珠子問向裴行儼。
裴行儼興奮地擼起了袖子,點了點頭,“是的。啟稟父帥,那員和我交戰的金錘小將自稱乃是薛仁貴之子。孩兒認為很有可能是薛仁貴親率大軍前來。嘿嘿,父帥,孩兒這下總算可以大顯身手了。”
裴仁基頗為惱怒地看了一眼這個有勇無謀的兒子,怒其不爭地說道“你懂什么若是真是薛仁貴親自率軍前來,就憑我們這區區兩萬兵馬如何擋得住為父的幾千部曲都在這里,要是盡數折了,為父在瓦崗軍中何以立足”
裴行儼小聲問道“父帥的意思是不打”
裴仁基搖了搖頭“現在我還不能做出最后決策。繼續派出斥候打探隋軍援軍的情況,若是真的是徐州方面的隋軍援軍盡數北上,那我也只好對不起魏王了。”
裴行儼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父帥,你這么做,不怕魏王怪罪嗎”
裴仁基嘴角勾了勾,陰陰笑道“那也得他還有命怪罪,一旦徐州方面的援軍真的盡數北上。哼哼,瓦崗軍也算是完了,他李密還會有活命的機會嗎”
裴行儼急道“父帥,若是瓦崗完了,那我們該怎么辦”
裴仁基呵呵笑道“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為父既然敢這么做,當然是有了退路。”
裴行儼略有所悟地說道“父帥的退路莫不是唐皇李淵”
裴仁基呵呵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唐皇李淵。眼下并州方面劉武周的部將趙匡胤強勢崛起,占據了太原。唐朝在并州方面兵力不足,唐皇李淵已經三次派人來聯絡我,希望我率軍脫離瓦崗,前往并州相助唐軍。”
裴仁基頓了一頓,語重心長地說道“行儼,你記住。亂世當中,兵權就是立身之本。我裴仁基手底下的這幾千部曲都是當年張須陀的舊部,跟隨他南征北戰多年,戰力驃悍。只要這支軍馬在,這天下就一定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裴行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是內心深處總是很反感父親的說法。
。
當夜,裴仁基先后派出了十幾波斥候刺探軍情,直至第二日天明,所有斥候都向裴仁基匯報了一個相同的情況
官道上,隋軍戰旗蔽天,槍槊如林。大將薛仁貴和李靖盡皆隨軍而行,前鋒和后衛間距十余里,目測兵馬應在十萬左右。
確認了隋軍主力盡數北上后,裴仁基當即做出了選擇,吩咐手下親信“李密已經完蛋了,老夫絕不能給他做陪葬。立刻通知自家弟兄們,收拾行裝,去并州投奔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