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聽了裴宣德的話后,頓時一陣無名火起,突然間將手中的茶盞摔在了地上,霍然起身怒罵道“混帳東西,你以為你是誰,還不屑與寒門子弟為伍,你在賭場的時候怎么和那些販夫走卒玩得那么起勁自以為是的東西,給我跪下”
裴宣德見裴矩大怒,急忙跪倒在地,“叔父大人息怒,小侄知錯了”
裴矩冷冷地看了裴宣德一眼,絲毫沒有理睬他的賠禮道歉,一拍桌案繼續罵道“你說,你今年已經三十六了,你做成過什么事情在外面喝酒賭博欠下一屁股的債,追債的人都跑到我的府邸來要錢了。沒有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侄兒這就走,這就走”
裴宣德從未見過裴矩如此大怒的模樣,被嚇得屁滾尿流,急忙拱了拱手,一溜煙地往外逃去。
裴矩一臉痛恨地望著裴宣德離去的身影,恨恨說道“一事無成的廢物,我裴家就是被這些蠢貨搞得烏煙瘴氣。”
裴矩因為怒氣所以聲音很大,被正在向外逃去的裴宣德聽得個一清二楚。他登時也是一陣火起,暗暗握緊了拳頭說道“說我一事無成,好,我這就做件大事出來給你瞧瞧。”
裴宣德怒氣沖沖地沖出裴府,徑直走在大街上。突然間發現走在自己前面那個全身包裹嚴實的人不就是方才來給裴矩送消息的宦官段義嗎
裴宣德突然計上心頭,大步趕上前去呼喊道“段公公,段公公留步”
正匆匆趕往皇宮的段義聽到有人呼喊,心下一驚,迅速止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扭頭一看,見是裴宣德,頓時放下心來,淡淡問道“裴公子有什么事嗎”
裴宣德疾步走到段義面前,沉聲說道“段公公,方才你離去后,叔父他左思右想,十分不甘心薛仁貴那個卑賤武夫日后壓在他的頭上,思得一計,希望段大人協助一二。”
段義警惕地看了裴宣德一眼,問道“裴大人怎么不親自前來卻要讓裴公子前來轉達”
裴宣德嘿嘿笑道“叔父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生怕追不上段公公,這才差我前來”
段義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裴大人讓裴公子向咱家轉達什么事”
裴宣德嘴角微微一揚,變著戲法般從懷里掏出一包藥來,低聲說道“段公公,這是天香散,普通女子吃了腹中便會絞痛無比,還望段大人”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段義也是在宮里搭了十幾年的老人,立刻明白了裴宣德的意思,斷然拒絕道“薛娘娘如今懷有龍嗣,吃的食物都會有太醫仔細檢查,這根本不行。”
裴宣德微微一笑,“段公公放心,這藥乃是青樓女子以防萬一所用,無色無味,是由幾味山野草藥提煉而成,根本檢測不出毒性。”
“不行,不行”段義仍舊搖頭拒絕,“謀害皇嗣乃是大罪,咱家可擔待不起。”
裴宣德咬了咬牙說道“若是段公公能夠辦成此事,我裴家愿以五萬兩黃金酬謝公公。”
五萬兩
段義聞言頓時兩眼放光,這兩年他為裴矩傳遞宮中消息攏共也就賺了不過五千兩,要是有了這五萬兩黃金,就算事發,他也能帶著黃金遠走高飛,逃到關中河北等地,過上衣食無憂的富家翁的生活。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