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任憑金盛閆如何加速都沒有辦法甩掉狄青,而且兩騎之前的距離越來越近,淵蓋蘇文甚至已經感受到了狄青手中那桿馬槊槊尖上透出的陣陣寒光。
“該死,我們這匹馬是馱著兩個人,怎么可能甩得掉后面一個人騎著馬追擊呢”
淵蓋蘇文倒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看向金盛閆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感恩,反而多了一份隱晦的殺機。
“淵蓋蘇文小兒受死”
在某一個瞬間,狄青眼瞅著距離較近,猛地倫起手中長槊,像砍刀一樣奔著淵蓋蘇文的后背斜斬而下。
淵蓋蘇文剛剛吃了狄青暗箭的虧,這個時候一直謹慎地注意著狄青的一舉一動。眼看狄青揮槊砍了過來,當即把身子往前一縮,這才堪堪逃過一劫。
狄青的長槊貼著淵蓋蘇文的后背斜斬而下,卻是不慎劃傷了兩人胯下的那匹戰馬。那戰馬吃痛之下嘶鳴一聲,撒開四蹄瘋了似得往前狂沖,頓時又拉大了和狄青只間的距離。
不過這樣的刺激很顯然只能暫時性地激發戰馬的潛力,還沒等淵蓋蘇文松口氣,那馬兒便已經泄了氣,而且在傷口的影響下,速度比最開始還要慢上不少。
眼看著狄青再一次從后面追了上來,淵蓋蘇文面露陰冷之色,暗暗從靴子間抽出一柄匕首,一咬牙猛地朝著金盛閆的腰間刺去,結結實實地扎進了他的體內。
“啊”金盛閆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扭頭望著這個方才還叫自己叔父的少主,臉上滿是震驚。
望著這個忠仆投來的目光,淵蓋蘇文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這絲愧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叔父,別怪我,我也沒辦法。兩個人騎一匹馬根本跑不快,早晚會被后面這個隋將追上的,到時候我們誰也走不掉。你放心,你的家小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
張閔帶著一百五十名隋軍扮成潰卒混進唐軍大營,趁機在營內四處放火搗亂,將整個大營搞得是一團亂。
從歷城縣殺出的狄青所部卻不知真偽,還以為是援軍已經殺進唐軍大營,頓時士氣大振,如下山猛虎,紛紛高喊著向攔路的高句麗聯軍殺去。
淵蓋蘇文眼看著自己麾下的兵卒被兇勇的隋軍像砍瓜切菜一般地肆意屠戮,心中不由得一陣滴血,大手一揮說道“弟兄們,撤我們高句麗的將士犯不著為李建成的無能而送命”
淵蓋蘇文是想走了,可是狄青又怎么可能輕易放他離去呢之前正是因為淵蓋蘇文帶領高句麗兵馬橫插一腳,才讓他們遭遇慘敗,損兵折將無數,只能龜縮在歷城縣內依靠著城墻之利堅守。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揚眉吐氣一番,就算狄青不想追擊,他手下的軍士輕易之間也不可能收手。當然了,作為北宋時期的名帥、被神話成武曲星下凡的狄青也不可能坐視這樣的戰機從自己的手底下溜走。
當下狄青揮槊往前一招,引領著麾下復仇心切的將士緊咬著高句麗兵卒不放。
“弟兄們,殺活捉淵蓋蘇文者,賞錢一萬貫”
狄青拍馬殺進人群,手中鋼槊揮舞如風,再配上他戴在臉上的那張青銅鬼面具,顯得愈發地猙獰駭人。驚慌失措的高句麗兵卒個個心生懼意,根本無人敢上前爭鋒。
“叮咚,檢測到狄青進入鬼面狀態,武力5,基礎武力98,當前武力上升至103。并有一定幾率震懾對手,降低對手武力。”
狄青縱馬一路狂沖,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攔就已然殺進高句麗軍隊的中心,恰好遇到了指揮著兵馬往外撤退的淵蓋蘇文,頓時發出一聲雷霆般的咆哮,策馬直撲而上。
淵蓋蘇文自打入青州以后,先后被羅士信和斯巴達克斯殺敗,心里面卻是留下了陰影,對自己的武藝變得極為不自信。這個時候見狄青來勢洶洶,一路所過根本無人課擋,生怕又遇到一個武藝遠勝自己的猛將,哪里還敢上前交戰,勒馬回頭就往外逃去。
“想跑”面具下的狄青嘴角微微上翹,將馬槊往地上一插,瞬間取下懸系在馬腹的鐵胎強弓,搭箭上弦,直奔飛馬逃命的淵蓋蘇文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