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世民撤軍洛陽,經浦津關返回關中,北撤咸陽的李淵也從河西、隴右、漢川三地調集了四萬精兵,兩路進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收復了已經被龍治放棄的空城長安。
但是都城被破、巴蜀失守、洛陽戰事失利這一連串的軍事失敗卻如一片片陰云般籠罩在長安城的上空,壓得李淵、李世民等人喘不過氣來。
御書房內,天子李淵斜靠在龍椅上,面色蒼白,精神萎靡,再也不見當年太原起兵、入軍關中時候的意氣風發。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讓他的身體走了下坡路。
“諸位愛卿,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巴蜀失陷,都城被襲,洛陽一戰也是以我唐軍敗退而告終,大將軍屈突通、趙郡王李孝恭、駙馬柴紹陣亡,齊王元吉、長平郡王李叔良、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黃門侍郎溫大雅等多名朝堂重臣被俘。不夸張地講,我大唐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還望諸位愛卿鼎力襄助,助朕、助大唐渡過這個難關。”
李淵勉強坐直了身子,環視書房內的一干唐廷重臣,聲音沙啞地開口說道“這一次,朕希望各位愛卿可以暢所欲言,只要是真心為了大唐建言,不管說什么朕都不會計較。”
“父皇”
太子李建成欠身出列,拱手說道“兒臣可以先說幾句嗎”
這一次李建成出兵雖然沒有奪下青州,但是所部損傷不大,除了大將軍李晟不幸陣亡,唐軍主力還是安全地返回了關中,這比起李世民在洛陽城下損兵折將的戰績要好得多。因此李淵目前對李建成好感大增,當即微微一笑,道“皇兒但說無妨”
李建成清了清嗓子,開口朗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眼下的形勢,隋強唐弱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因此兒臣認為單憑我大唐一家之力很難是隋朝的對手,我們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認輸,向楊杲服軟,把被隋朝俘虜的重臣還有幾萬關隴籍的將士全部要回來。”
李建成話音剛落,唐朝軍方人物李克用、李繼隆等大將幾乎都對他怒目而視,眼神中滿是不平和憤懣。
李建成早就預料到了李克用等人的反應,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子來看著李克用等人,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諸位將軍心里不服氣,說實話,我心里也不服氣。可是形勢比人強,洛陽、巴蜀之敗,都城被襲,這已經讓大唐走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如今民心厭戰,士氣低迷,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再打下去的資本。”
“陛下,微臣以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相國陳叔達出列說道“古有勾踐臥薪嘗膽,十年生聚而滅吳。一時的服軟算不得什么,贏得最后的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臣也附議”
裴寂亦是出列附和道“只要日后我大唐能夠覆滅隋朝。千百年后,又有誰會記得今日之事,他們只會記得陛下英明神武,一舉蕩平偽隋,一統天下”
“可諸位大人可曾想過,就算我們想要議和,楊杲會答應嗎他如今占盡優勢,為何要留給我們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