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都如今眾叛親離,已是窮途末路,要剿滅他根本不需要出動多少兵馬。”
李世民朗聲說道“父皇,兒臣只需一萬精兵,一月之內便能剿滅梁師都。
至于鐵木真,他心里應該很清楚,梁師都所謂的歸順不過是迫于無奈,并非真心實意。只要我們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剿滅梁師都,鐵木真明白我大唐的實力后,還會因為一個梁師都而和我們翻臉嗎”
“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推測,并不能當真。若是你這一次不能剿滅梁師都,后果你想過沒有”
李建成毫不留情地指責了李世民一通,旋即轉頭向李淵說道“父皇,眼下大唐已經不能再冒險,兒臣不建議此時出兵剿滅梁師都。”
李淵抬頭看了看吵得面紅耳赤的兄弟倆,眉頭微皺,朝著李世民揮了揮手說道“罷了二郎,大郎說得對,眼下我大唐的確是冒險不得,凝聚軍心還是另想他策吧”
“父皇,兒臣保證”
李世民似乎仍舊有些不甘心,還想繼續勸說李淵。但是李淵卻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朕意已決,其他的不必再多說”
看著李淵那冰冷的眼神,李世民只覺心底一顫,這才猛然想起昔日正是因為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才讓李淵下定決心出兵洛陽,可如今不僅洛陽沒有拿下,還丟了巴蜀要地,就連都城長安都被隋軍攻破。如今他的保證李淵如何還會再信
明白過來的李世民當即不敢再堅持,因為他清楚,以他父皇的心性,若是他繼續固執己見,只怕李淵就會把新賬老賬一并和他算個清楚,當下便訕訕退了回去。
看到李世民識趣地退了回去,李淵內心的怒火這才平息了下去,繼續說道“諸位愛卿還有什么建議盡管繼續說出來。”
“陛下”
獨孤震上前兩步,沉聲說道“隋軍攻破長安之后,不僅將我等府邸搜刮一空,還燒毀了房屋地契,將我等名下的田地莊園統統分了出去。老臣本想收回這些被分走的田地,可誰料那些刁民竟然拒不認賬。”
“哦竟有此事”李淵眉頭微微一跳。
“千真萬確,陛下。”
獨孤震點了點頭,面露悲憤之色“昨日老臣派管事前去城北的陳鄉村收回原本屬于獨孤家的一千畝田地,誰料想那些個刁民竟然聚眾鬧事,毆打老臣的管事,老臣懇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獨孤大人,不對吧。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獨孤家在陳鄉有田產”
李世民冷笑一聲,盯著獨孤震說道。可以說,整個大唐朝對世家大族最為深惡痛絕的人便是李世民,正是因為世家大族那該死的宗法制度,才讓他那個才能統統遜色于他的大哥李建成坐上了太子之位。
此外,世家大族那一套用人法則也令他頗為不滿,無論是在軍中還是朝堂上,許多能力平庸之輩仗著關隴貴族的身份竊據高位。而他手底下真正有能力的人如杜如晦、高仙芝、尉遲恭等人,跟著他在沙場上拼死拼活地廝殺多年,卻也只不過是他天策府下的一個小小的將軍或者長史,根本上不得臺面。
陳鄉村一事的前因后果李世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獨孤家想借著地契被毀借機巧取豪奪,卻不料被同仇敵愾的村民所抵制,打跑了前來侵吞田地的管事。
原本李世民只是在心里暗暗嘲諷獨孤家貪婪,并不想過問這件事。可是現在獨孤震居然想借助父皇的力量來為他謀取私權。這怎么能行,如果父皇答應了此事,出兵替關隴貴族搶奪田地,這必然會讓唐朝在關中盡失民心。
獨孤震聽到李世民的話后,在心底不由得暗罵李世民不止,跪倒在地,表面上老淚縱橫,哽咽著說道“陛下,老臣在陳鄉確實是有田產,只不過如今田契被毀卻是死無對證。老臣無能,不能保住祖宗留下來的家業,老臣心中羞愧,實在是無心再為陛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