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對于桃木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就像所有的孤兒都會對自己的父母有著期待一樣,在很小的時候桃木也問過院長媽媽,但得到的答復卻是她無奈的嘆息和溫柔的撫摸。
所以她再也沒有詢問過與父親有關的任何問題。
而當現在,面前枯瘦的女人向自己提出這兩個字眼,不由得讓桃木愣了一下。
“拿著吧。”
“好。”
桃木接過鑰匙,低下頭,從床底拿出了自己很早便見過的木箱子,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也許是期待的。
隨著鑰匙輕輕的扭動。
木偶,一對戒指,還有兩張照片。
已經褪去顏色的木偶,顯得有些斑駁,但依稀能看懂,是一個黑色頭發,身著和服,笑容溫和的女孩。
戒指也是如此,款式非常平凡,桃木拿起它們,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稀能看見上面的名字。
桃木春,桃木愛。
“桃木春是你的母親。”
院長輕輕的咳嗽著,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懷念的意味。
“是一個對所有人都非常溫柔善良的女人,赤誠的愛著整個世界,就像一個灼熱的太陽。”
說完,她又伸出手指,指向著另外一個名字的戒指,顯得有些不高興的輕輕哼了一聲。
“你的父親叫做桃木愛。”
“一個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叫什么的孤兒,他的姓氏來自你的母親。當然,名字也是。”
“不知道阿春到底喜歡他哪里,一個除了臉之外毫無優點的家伙。”
桃木聽著院長的念叨,又拿出里面僅剩的兩張照片
黑色頭發的女人身穿著墨色的和服,站在門牌前溫和的笑著。
不同于傳統日本女性那種恭敬溫柔的微笑,她的笑容里透露著自由和灑脫,只是一眼就讓人能感受到一種溫暖的力量。
而更引起桃木注意的,是站立在女性旁邊的男人。
他非常的
綺麗。
比起傳統的男士印象,他的美似乎更加雌雄難辨,幽藍的眼瞳似乎印著虛無,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與神秘感,原本更適合形容美麗事物的詞語,才更貼合他的美貌。
超越了性別的極致美麗。
桃木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慶幸自己真的沒有長得和父親長的像,而是和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
“帶著這只木偶去看望阿春吧。”
桃木抬起頭,院長與往日一樣溫柔。
“這是你母親的遺愿。”
“快去吧。”
“好。”
桃木應下了這個要求,拿起那只斑駁的木偶,簡單的告別后便離開了孤兒院。
天色有些晚了,尤其是在這種郊區的地方,一旦過了下午五點,便很難再有公交。
所幸,孤兒院離墓地并不遠。
桃木在附近還未關門的花店里買了一束玫瑰。
是的,玫瑰。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每次自己去看望母親的時候,院長從來不會帶著菊花或者是其他花束。
用院長媽媽的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