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瘋人院的大門,仿佛穿過了一層隔膜,阿卡姆像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神奇國度,坐落于我們的世界跟另一個世界的交界邊緣,在另一個世界,戰爭、屠殺、食人才是常態。我們不能理解,那里沒有對人類的絲毫善意也許就是地獄,或者更勝地獄”
席格越過哥譚海灣,爬過遍布暗礁碎石的海灣,在約定交接處跟企鵝人的線人會面。
在蝙蝠俠密不透風的監視下,即使是哥譚市的領頭人,能埋在阿卡姆瘋人院的釘子也不多,且一經動用不論成敗都將暴露,結局只有被丟進黑門監獄吃牢飯。現在企鵝人居然為了接應席格啟用了珍貴的線人,看來殺死小丑這個目標著實誘人得很,企鵝人這種常常首鼠兩端的角色都肯下血本。
這名線人是阿卡姆瘋人院的醫師,在阿卡姆的工作時長超過五年,從來沒有跟哪個瘋子有過聯系,但他確實是企鵝人的暗樁。他剛進瘋人院的大門企鵝人就開始供養他,每年他在花旗銀行下的離岸賬戶都被匯入超過80萬美元的巨款,現在是他為這筆錢工作的時候了。
醫師引著席格,用手中的身份識別磁卡打開阿卡姆瘋人院的大門,兩個人一起從還未完成施工改造的舊下水道溜進醫師區,醫師區的守衛比治療和關押的地方更松懈,兩人趁著巡邏時間路線的空隙,一路避開守衛,頗為順利地來到這里。
到達目的地后,線人才松了口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阿卡姆瘋人院深處被圍得像個鐵桶,把席格直接送進去不是不能做到,但動用的資源和人脈是個天文數字,就算是富可敵國的企鵝人都肉疼。所以他給線人的目標只是把席格帶到醫師診療區,如何抵達小丑所在的里區由席格自己想辦法。
這一路上異常驚險,線人點了根煙,壓低聲音對席格說“您您就是那位,伯勞”
“什么”席格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這些天奧斯瓦爾德先生一直這么喊你,他說被你就像伯勞鳥一樣,把獵物串在樹枝上。”線人上下打量著一身黑的席格。
席格無語,哥譚市不愧是常住人口超過兩千萬的大都市,不僅盛產花枝招展的神經病,還多的是中二病晚期患者,一天到晚給別人起聽上去酷炫的外號。
線人見他沒有聊這個的意思,也沒在這件事上多加糾結“你要怎么到展覽館去”
“展覽館”是阿卡姆瘋人院內部人員,對關押重刑犯的治療地區的戲稱。因為難得放風的時候,這些重刑犯也不被允許走出囚室,僅僅是最外層的金屬閘門升起,讓囚犯們能夠隔著磚頭厚的鋼化玻璃看看走廊,這時他們就像被陳列在博物館中的收藏品一樣,所以有了這樣的俗稱。
修整后的阿卡姆瘋人院是環形構造,安保措施一層層互相嵌套,圓心位置才是收押重刑犯的區域,官方名稱為中心治療區。醫師區之所以守衛松懈,是因為離展覽館距離最遠,中間隔著又厚又重的實心水泥墻,讓兩個區域幾乎相互隔離,不可能像電影一樣走下水道或者通風管。
席格并不說話,他站在水泥墻面前,稱得上纖細的五指張開,按在墻上。
就在下一面,那只手收緊了,五指深深的刺進水泥內部,像燒紅的刀子刺穿奶油。醫生瞠目結舌地看著巨大的裂縫在墻面上蜿蜒,子彈打上去都只留下淺淺的印子的水泥墻,此刻正在這個男人手里發出嘶啞的低吟,席格撕開那面墻輕松得如同撕裂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