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聽了這話,卻不再開口。
她自然明白郁連崢的意思,這龍蛇之物,凡人自然避之不及,況且能夠在牌子上雕刻這種花紋的人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輩,尋常的百姓哪里有這個膽子。
話說即便有這個膽子也不一定有這個技巧,更叫人覺得蹊蹺的是,這人似乎也并沒有刻意遮掩,又或者說至少他的這種張揚顯擺是在與他認可的某一類人中,或者說某一個組織當中。
就好似若是桃心閣這樣一個殺手組織,想要在她桃心閣的殺手當中設立一個徽紋,彰顯自己的身份,便很能理解。
就好比當日錦苑也曾拿到過郁連崢的符文,那上頭便正好是有一只鳥兒在的,當然,后來錦苑才知道那是鷹,不過這多少也是一種身份的嘗試,可無論言一幽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龍或者是蛇這兩樣東西自然都是不能任用的。
想到這里,她便又轉頭看向郁連崢,“你的意思是敢用這種東西的人一定是心存不敬的,所以對王上或許真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其他的心思你如今在可以大膽直言的時候,反倒是變得謹慎了許多。”郁連崢說著,竟然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之前她沒大沒小的,但凡有點什么事兒,都直接把李文衍往壞處了說,倒是一點兒都沒將這九五之尊放在眼里。
可如今說起真正有危害的東西來,倒是一板一眼局促的緊,他便只是搖了搖頭,“可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看,我假設言一幽記得沒有錯,那上面的東西是龍或又是蛇,其實也許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只不過實在不敢確認,才將它虛化了一番,說白了定然是同王家圣物身份是非常接近的紋路。”
“而這人做的事情也確實同尋常人并不一樣,在靈波坊豢養殺手,還將她一路扶到花魁的位置,便是這樣手段的人本身也不一般,況且就你我所知靈
波坊也是王上常來的地方。”話說到這個程度,錦苑倒是撇了撇嘴一句話都說不下去。
所以就想了一想才點點頭,“這話倒也確實是,不過知道王上來靈波坊的人應該不少。”
他這身邊親近的人大約也都了解一些王上的行蹤,雖說是隱秘,但這些事兒做多了,而那些大臣又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這時日長久了,便難免會生出事端,走漏風聲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不過大家面上都沒有必要將這事兒挑明,便只要高興,其他的人也不在乎這事到最后會變作怎樣的境地。
反正便是那后宮的妃嬪,恐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罷了。
錦苑想清楚這些,才覺得心中更為惶恐,只有轉向郁連崢,“我到底是有些怕的,你說這些人背后在謀劃著什么呢若只是尋常見的打打殺殺,卻倒還無所謂,只是牽連到了左副將就確實是朝堂之爭。”
“況且你又說,既然敢用龍蛇之紋,必然要和謀逆之心這些事情牽連起來,難道還真的和王上有關”
郁連崢搖搖頭,“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錦苑聽罷也不再說話。
這件事情沒有探查到一個大概的眉目,誰都不敢輕易斷言,也不可能真的給她捅到了李文衍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