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面上大家見面所表現的也大差不差,但實際上便是陳侍郎自己也能感受得出來,這殿下對于陳也總好似是有幾分防備。
這種防備即便他不用嘴去說,但是像他們這種世道見的多了也總能感覺出異樣,最為關鍵的是,陳也不過是個下屬,又緣何需要勞煩錦苑,去思量或者防備呢
她若是看他不爽,隨便一點手段也能叫陳也夠熬一陣子的了,關鍵在于即便他是郁連崢的人,可那又怎樣說到底郁連崢也不過是一介屬下,到頭來也應當是要看著殿下的面子說話的。
只不過這朝堂關系十分復雜,有些時候這內里的情況也確實需要斟酌考慮,便是出于這個緣故,或許這殿下也才給了陳也幾分薄面,但斷然也不至于叫她如此提防。
僅此一想,其實陳侍郎心中也是十分好奇,不過這樣的話并不好多問,可如今就
是一個恰當的機會,既然錦苑主動開口和他說起這些,那再要尋了這個去問上什么不也是合適的很。
至此一想,心中便有了主意,“陳大人這幾日都不曾過來。”
他思慮一番,大致也知道錦苑關心的究竟是怎樣一件事,便又開口道“這些時日一直被關在大獄之中,從來也沒有什么新的動靜,所以陳大人那邊大約也覺得這事兒暫且也不用太過上心。”
聽他這么一說,錦苑便又多看了他一眼,神色之間到頗為贊許,見狀,陳侍郎心底里其實也松了一口氣。
他起先還捉摸不準這錦苑的心意,可如今并不一樣,他已經能夠確定是錦苑心中作何感想,既然是沖著陳也來的,且不論他們之間究竟有怎樣的瓜葛,這只是想想他們二人竟然也能對上線就已經足夠匪夷所思。
說完這句之后錦苑才又看他一眼“陳大人近來在桃娘這個案子上可都忙了什么,又見過他有什么作為在這個案子上他想來也是花了許多心思的,總有什么特別的舉措用來應對才好。”
這番意思,陳侍郎自然也已經聽懂,錦苑明面上是關心陳也在這張案子上有沒有花費心思,是否足夠盡力,這作為一個主子,關心這些倒也是很尋常的事。
不過實際上她想要問的便應該是陳也在這樁案子上還有沒有別的一些線索,如今具體審到哪一步了,又和哪些人有所聯系
他細細思索一番倒還真的沒發現什么端倪,面上的表情至少是平靜從容的,只搖搖頭“這些天來,確實沒有什么新的進展,桃娘那邊無確鑿證據,而且她畢竟又是將軍府上來的婢子,我們也不敢再用酷刑,所以這幾日便也只是好吃好喝的交代著,旁的倒也不曾聽說。”
錦苑點點頭,便住了口無甚在問,只輕聲道“帶個路吧,我要進去見見桃娘。”
陳侍郎自然應允,一路將她領到了門前,隨后兀自守在了走道口,倒是十分識趣。
這一邊的千草和云清,自然也想要跟了過去,卻被錦苑揮手制止,獨自一人尋身往幽暗,卻也算有幾分熟悉的過道內走去。
兜兜轉轉,站在斑駁的牢門之前,透過窄縫看著內里的桃娘“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