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設計的倒著實算是巧妙,從這兒下去又是另一番天地,同那上頭的奢華旖旎相比較起來真叫人感慨。”錦苑說著連連搖頭,便又轉了身,隨郁連崢一步一步的往下邁去。
這身前的人聽了她的話只笑著道“地下賭場便是如此,除去這一處還有許多處設計的都大同小異,不然的話整天變著花樣,也沒有多少客人感興趣,他們要的是來這里鬧個痛快,倒不是為了體驗這結構的驚奇。”
一面說著話,郁連崢又一面伸手輕輕的叫錦苑拖住了他的手肘,畢竟這下頭的旋梯有些窄,只擔心她一不留神走崴了腳。
對他這番好意,錦苑倒也十分受用,只覺得這男人在有些時候倒還表現的挺有君子風范。
只可惜兩人出場的照面不是太好,一個左副將的事情牽連到現在,只感覺這毛團越牽扯越多,背后好似有一汪她看不清楚的深水,隨手扯了個線頭出來,才發現那千絲萬縷的聯系才真正叫人害怕。
想到這里她卻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原先以為左副將這樣的事情是很好查的,必然是誰同他有什么恩怨,于是正好有得知的那個機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結了他,卻沒想這么探尋起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郁連崢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下,也不知心中想著什么,這才又開口,“我原先與你所想到著實一致。”
錦苑便明白,從一開始其實郁連崢也沒有料到,左副將的事情會變得這么復雜,恐怕與此同時,她也沒有料到的是,始終想不明白這個人在背后又能得罪了誰,不然的話怎么會鬧出這么一樁詭秘的謀殺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人甚至要殺左副將都不僅僅是針對于這個人,也就是說,同他并無任何恩怨可言,反倒是很可能因為左副將身上的一些秘密,或者是說權勢牽扯的影響,不然的話
絕對不至于叫這樣的人對左副將動手。
想想看這手眼通天的中間人,他繞了這么大一個彎子,不惜培養上一個年輕無名的新殺手去動手,那顯然是希望這秘密永遠藏于水下的。
一念即此,錦苑又看向他,“若是這事永遠調查不出一個眉目,你可還要繼續追下去”
“當然。”錦苑又笑著看他,“那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可還覺得這事兒與我有關”
郁連崢瞧她一眼,張了張口,忽然挑眉一笑,“我并未覺得與你有關。”
錦苑便又不再說話,只沉默了一會兒,隨他穿過了這窄行,到大堂中央才說話,“你不覺得與我有關,但心底里總覺得我這人也并不可信,對吧”
郁連崢搖搖頭,打眼朝場中看去,只瞧了幾個來回,見到那些賭客們聚在一處大聲吆喝,聚眾狂歡倒是玩的不亦樂乎,這才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錦苑,“我從來也不覺得你是不可信之人,只是有些事情確實匪夷所思,或許殿下也是遭人利用而不自知。”
這話說的便有些意味深長,錦苑想了一想,卻沒有立刻弄懂他的意思,但無論如何,照目前的局勢來看,郁連崢應當也是信任她的,至少沒有將她當做一個對立者來看待。
想到這里也覺得心下鎮定,隨后隨著他的視線在這大堂內逡巡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