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便是桃娘給出的線索,錦苑想著,若是李文衍著實只是好心提醒她,如今注意一番卻也無所顧忌,只當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罷了。
但是真的是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由頭,利用了自己,那確實也要警醒一些,這整件事情所有的線索從一開始應當都是自桃娘那邊給出來的,不若的話他們也不會知道去靈波坊找這樣一個人。
細想起來,桃娘和徐公子那邊倒是始終都是有接觸的,這整件事情也少不了徐公子在一邊幫襯,只不過,錦苑旁的也不敢確信,只覺的徐公子對于自己,若要說衷心的話,應當還不至于要遭懷疑。
這件事情她似乎是有些篤定的,只如今又聽了李文衍這么一說,心底里的那份篤定好似又變得不再明確,細細想了一番,卻依舊是有些忐忑,這番想罷,卻又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錦苑也沒料到在這種時候自己腦中浮現的竟然會是他的身影,隨即皺了眉頭又轉向云清,“你覺得這郁將軍又是否靠得住”
她便知道云清大小在尚書府長大,對于郁連崢的脾性應該是了解的透徹的,只瞧著云清皺了皺眉,“我倒是覺得將軍是個靠得住的人,只不過他后來常年在外,有沒有經歷一些別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三個人雖是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的經驗,對于朝堂權謀的布局也沒有很深的了解,但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至少,就目前來看,這左副將的案子牽連頗深,那些人為什么要殺了他,又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將這條線埋的如此之深,其間必然都是有很深的緣由在。
她這一時半會兒的想不清楚,卻不代表這件事情可以就此被忽略。
錦苑明白若是不深究的話,恐怕到頭來自己便真的會遭人當了槍使,到時候還什么都不清楚,便只愣愣又木訥的遭人利用,就真成了李文衍所
說的那般。
畢竟殿下這個名頭也實在是好用,想了這些之后,她便又朝遠處看了一眼,好似在下一個決心。
末了才道,“既然如此的話,或許這件事情在行動之前,還是要先叫郁將軍知道一聲才好。”
千草會意,在回府之后便立刻派人去將軍府傳了信。
郁連崢對于來公主府似乎倒也是有興致的,于是錦苑便常常有一種錯覺,總覺得他這個將軍做的十分悠閑,好似是個閑差一般,整日里從來沒有什么要務要處理,便可以四處閑逛。
只等到見了郁連崢,又見他身邊的侍從換了兩人時才皺了眉,“怎么你這身邊帶著的人也日日不一樣呢”
她心中只道郁連崢原先隨時帶著的必然都是陳也,只不過出了那件事情,無論是避諱她殿下的身份或者只單純的替她考慮,陳也這個人必然也不可能時刻在跟在他的身旁。
索性,這對于錦苑來說著實是一件好事,但對于郁連崢來說,或許要麻煩許多。
合適的心腹并不是一兩日內也就能挑得出來,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有他自己的位置,要立刻頂替陳也的差事,到著實是有些犯難的。
郁連崢只擺擺手,“這府上本來也有兩個得力的人,只不過現下都被我留在大堂內處理一些公文要務。”
他這話說的倒是輕飄飄的,錦苑聽罷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里面倒是覺得有趣,瞧著他還是忙的,只不過大約對左副將這案子更為上心,所以自己但凡說了什么,他便來得愉快,回應的倒是很及時。
于是只一揮手,邀了郁連崢一起去大堂坐下。
這地方對于郁連崢來說倒也是熟悉得緊,好似回到了自己家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