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動作很快,起初錦苑還能看見一個輪廓,只覺得這井比她想象的似乎要淺上一些。
原先一口井若是要攀附下去,恐怕憑著火折子的光亮,從她現在處在井口的位置,是斷然看不清下頭的情形的,無非是能依稀見得一點星光,可現在借著火折子的微光,她隱約也能看清一個大致輪廓,雖然依舊是模糊的,分辨不出那下頭的空間,但至少可以判斷出這就已經到底。
想來這口井完完全全只是一個迷惑人的存在,根本沒有身為井的半點作用,只此一想,錦苑又瞧了瞧這口井周邊的痕跡,不由得有些感慨,這顯然也并非臨時起意的地方,估摸著算起來這口井存在也應當有一定的時間。
只是這略略一折合少說也得十年往上,不然這石壁井口都斷然不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僅此一想才讓她覺得又有幾分匪夷所思,想來這個地方一直以來都是作為某一些人中途聯絡的地方,至于究竟是哪一伙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這叫向來不算太好奇的錦苑此刻也有點想要探根究底。
畢竟這一伙人和小甲有了聯系,而小甲那件事有直接牽連到左副將,一來二去必然是植根于朝堂深處的一股力量,也就是說,哪怕和她無關,至少也會牽連到李文衍。
不過換句話來講,她與李文衍捆綁得如此緊密,但凡是針對于哥哥的到后來免不了也要殃及到她,旁的不說,便是這長公主的美貌已經是多少人覬覦的,不過,若不是因為她地位也著實尊貴,估摸著那些外頭來的求親使者都能叫自己的日子不夠安生。
好在無論是大國或是小國,李文衍在這方面口風倒是咬的很死,這倒叫錦苑也稍稍心安。
雍國不過是一個中庸之國,現在日子倒是過得太平,所以她也能記著李文衍這層虎皮耀武揚威一段時間,即便是刁蠻任性了,也沒
人可說上半句,可要再過段時間,這事兒卻也說不準了,只想了這些之后,錦苑又不免覺得有些唏噓。
也不知時辰過去了多久,只憑著感覺,約莫也有半個時辰,這徐公子進去之后更是一點反應都無,錦苑便想,既說要等到他出來,還得看著這地下的空間有多大
若是稍許一個密室隨便探探也該有個結果了,但是這屋子如此寬廣,總不至于在地下又布置了另一套宅子,若是如此那探索起來也得費上一些時間。
可錦苑心中不免疑惑,想著那句話,叫她自己來,可如今她來了卻并沒有見到任何非得要她來了才能等得到的信息,這話里話外的矛盾卻叫錦苑又不免有些猶豫。
甚至于開始疑惑,這真的就是一場陷阱,不過是布置的十分逼真,叫她一時片刻似乎也有些被迷了神。
只這么想著的時候便聽到井下又傳來了一點動靜,錦苑便立即緩過神,試探性的朝下喊了一句“徐公子”
過不了片刻,便見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卻正是徐公子無疑。
瞧他樣子似乎一切如常,在下頭并沒有遭遇到什么不安的事,只要上來的時候,卻并沒有直接攀爬到井口,不過是走得離錦苑近了一些便停住了,拉著那麻繩道“殿下,這下頭安全著,我倒是真的有一些發現,想要等殿下一起過來。”
錦苑便點了點頭,既然徐公子都已經替她探過路了,那這會兒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便立刻道“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