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徐公子不在說話。
他是錦苑的人,尋常并不在人前露面,所以對于郁連崢倒并未有什么恭敬姿態,反而是盛滿了防備。
“徐公子”郁連崢到底是做過殿下面首的人,徐公子與他也曾打過照面,這一得見,便忍不住蹙眉“你怎么在這里”
他未答話,倒是錦苑上去解圍“我喊他來的。”隨后示意他先行退下。
屋內,終于復歸安靜,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往前就對他多有照拂,如今出門尋藥還要帶著”郁連崢說了這話,面色倒是沉了一些。
錦苑想起原書所述,似乎殿下確實也有較為偏寵的男色,這徐公子應當就是其中一位。
但終歸兩人間也不曾發生過什么,況且徐公子如今還要替她深查酒坊被刺殺一事,她并不想郁連崢知道這件事。
于是只好點頭“多帶些人,更安全。”
“你向來很看重他。”郁連崢不咸不淡的說了這句,又看著錦苑“既如此喜歡,為什么也沒喊過他侍寢”
他倒是見過無數次徐公子出入錦苑的寢殿,但是從未過夜,可明面上也確實親昵,不過當初,郁連崢并未將這事上心,但如今不一樣了。
他的視線仿如鷹隼,直直的投在錦苑眼底“你兩究竟什么關系”
是暗衛,但錦苑不能說,于是皺眉“我挺喜歡他,便算是我成婚了,日后這些面首也不算白養,照樣可以尋個痛快的。”
她這么說,也是想叫郁連崢知難而退,畢竟即便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想來以他的性子也絕不肯叫自己的女人豢養其他男人吧
郁連崢果然沒有說話。
他斂眸,氣息幽幽,隨后又揚起唇角“你還指望什么日后”
錦苑本能的懸起一顆心,昏暗沉悶的屋內滌蕩著些微的冷意,與殺機。
但他終究不會動手,只淡淡開口“苗疆事了,你那些面首我也不會再留。”
郁連崢起身,似乎也沒打算再回自己的房間。
他兀自寬衣躺下,也不招呼錦苑“我們終歸要成婚的,你分明清白,就得學著和其他男人保持分寸。”
這番教導,錦苑好像沒有聽進去,但她現在困倦,也無暇顧及太多。
于是合身在他身邊躺下。
長燭內的燈花閃爍了一下,復又熄滅。
幽暗中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睡了沒”
錦苑睜著眼睛“沒。”然后轉過身,瞧著他模糊的輪廓,忍不住問“你來苗疆只是為了替王上平亂嗎”
這點小事,何必他親自帶人過來李文衍雖然昏庸,但也不是會大材小用的人。
“你想問什么”郁連崢說話從來一陣見血,不給她留半分轉圜余地。
所以錦苑又閉了嘴“沒事。”
過了很久,她終于沉沉睡去,早上醒來的時候郁連崢已經等在了門口。
“動作快點,要趕路。”他說完便往樓下去,倒是千草跟過來看著錦苑“苗疆也沒啥大事,有什么好著急的”
她只搖搖頭“或許只是嫌帶著我麻煩,所以心情不好。”錦苑想著,自己畢竟是要挾他來為自己尋藥的,沒什么好態度是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