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抗拒并且排斥郁連崢這樣毫無緣由的好。
這日,九月初七。
錦苑在隨意打發了郁連崢送來的小禮物之后,捏著一張紙條,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卻神色越發凝重。
這張紙便是那日徐公子交給她的密函,上頭統共只寫了兩行小字“九月初七,荷花塘。”
地址和時間都有了,錦苑便知,這是刺殺她的那人要和某個人約見的密信。
如今人雖死,但對方卻未必知情,如果她去了,便能知道這背后刺殺她的究竟是誰。
千草不知她心中打算,但也清楚這事多少有些危險,又不好聲張,索性真是舍命陪主子了。
兩個人行裝做簡,悄摸摸的拐了兩匹馬往外,極為低調的往荷花塘去。
錦苑不知道那人何時會到,又約在哪里,索性只能早早的去等。
荷花塘是個合陽城內有名的談情說愛的場子,別的沒啥,就是湖夠大,花夠多,每年這個時候左右總是開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荷花。
倒也妖嬈有趣。
這會早,荷花塘邊上的行人并不太多。
她望了幾番,等到晌午時分,流連岸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錦苑瞧了千草一眼,壓低聲音“你說這人怎么回事,人少的時候不來,難道偏挑人多”
千草倒是沒想這些,她只看著錦苑,問了一個疑惑了許久的問題“殿下,便是那人來了,您怎么知道他是誰”
她便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錦苑道“你說的,我其實也不是沒考慮。”
“嗯。”千草連連點頭“殿下考慮定是周到的。”
午時,天色漸暖,行人越多,錦苑在回頭去看時,已經沒了什么興致。
只想著要不打道回府就此作罷的時候,卻又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樹下站定,瞧模樣倒是一臉閑適,沒有半分要與人相約的姿態。
但錦苑到底是認得他的。
陳也
她指著那邊“看到沒,他也來了。”
錦苑知道這世間事沒有如此巧合的道理,想來陳也就是刺殺她那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所以發出密函的人,也是他。
只是,這件事究竟和郁連崢有沒有關系,是否是他指使的,錦苑也拿不準主意。
“殿下,您看那是不是徐公子”千草指著前方不遠處同一群女人泛舟游船,玩的正歡的一個白衣男子。
倒還真是徐公子。
“走罷。”如今她親眼所見,也知徐公子所言非虛,而接下來由他去跟便可。
錦苑沒在多留,便起身往回走。
她才回公主府便有婢子來報,說是郁連崢一大早就來了這里,等了她許久,也不肯走。
入得后院,見到那石桌邊上果然坐著一個人,正兀自斟茶淺飲,就是郁連崢。
“你怎么又來了。”錦苑現在的語氣算不上太好,最多是勉強維持客套。
他當然也聽出來了,便只瞧著她“怎么了,我等在這里是不是也叫你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