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那些人真是郁連崢派來的,那現在他就用不著現身,至此一想,幕后主使者必然就是陳也無疑。
“不可能,進山前我的人已經清場,況且如你所說有一堆人,那是斷然不可能的事。”他很篤定自己屬下的能力,既然清場,就不會有那些人在混進來。
錦苑對于他的篤定不置可否,只喘了口氣,坐下身“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本身就是你的人呢”
郁連崢神情突變,只瞧著她“你懷疑我”
“不,”錦苑也不打算再瞞“我只是確定,這些人和酒坊刺殺者是同一撥,也是你的人。”
兩個人便沉默了。
屋外,寒風嗚咽,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轟鳴巨響,但現在兩人都沒心思去外頭湊熱鬧。
郁連崢起身將門窗掩好,在她身前坐下,才道“為什么這么講”
見著他沒有上來質問自己,錦苑便覺得內心寬慰“陳也,是你很信賴的屬下罷”
“是。”郁連崢十分篤定“陳也隨我出生入死數十年,為我擋過無數明槍暗箭。”
言下之意已然明顯,而對于這點,錦苑并不懷疑。
畢竟,陳也要殺她,和衷心與郁連崢,并不矛盾。
只不過,他這樣一說,那關于左副將的事錦苑也不敢貿然開口,除非,她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據。
于是只說“殺我的人身上有你府中暗衛的刺青,如你所說,外人混不進來,尤其是這么一大批,所以更有可能,他們本身就是你的暗衛。”
這一次,郁連崢倒沒有否認自己豢養暗衛的事實。
只是聽她說了這些,眉心緊擰,倒也沒有著急替陳也辯白。
錦苑也沒有立刻叫他相信自己,只是揮了揮袍袖,站起身“等下山之后,我安全了,這事你可以慢慢去查,畢竟,暗衛身上的鳥兒刺青不會有假吧”
她說的如此認真,但郁連崢卻只抓到了一個重點“那是鷹,不是鳥。”
錦苑不置可否。
兩個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她也知道,郁連崢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相信自己,但心底里恐怕也會起了疑思,這就足夠。
出到木屋外頭,在往前十幾步便是山口,從那里出去繞過一條山路便是前殿。
而此刻,這條唯一的山路卻被攔腰折斷,巨大的碎石堆集在道路正中,錦苑抬頭一看,竟然是山體塌方了
這山寺小道周邊確實緊挨著一道長坡,但是方才她來的時候可見著一切正常,沒有本分要塌的跡象,怎么這一下,來的如此突然
便又立刻想到那一聲轟然,敢情,是這里發出來的。
郁連崢上前一步,彎下腰仔細的瞧了瞧這堆路障,整個人的面色便沉了下去。
風清云淡的天色,不該有這種意外,顯然便是人為。
但他也沒有聲張,只是又轉向錦苑“別急,等兩日,我的人很快就會尋過來。”
有他在,錦苑的心里倒是踏實的。
兩個人又回到木屋。
彼此相對無言。
靜默了半晌,郁連崢聽見一陣呼嚕聲傳來,便見著錦苑面色一紅“我餓了。”
雖然山不用她爬,路不要她多走,但方才那一陣膽戰心驚還是消耗了錦苑不少氣力。
這會兒,感覺餓的胃里直翻騰。
郁連崢低眉“我本來帶了廚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