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陳也誠惶誠恐,不知道今日的郁連崢是怎么回事,好似心情尤其不好。
他心里忐忑,并未注意到這窄袖被斷之后,手臂上的那道細傷如此惹眼。
傷口不深,很窄,現在已經止血,看上去并不礙事。
郁連崢瞧著那傷,眸子便黯淡下去,越來越沉,摻雜著看不清的情緒,整個大堂一瞬間暗到極點。
“哪兒來的傷”
陳也不明所以,只低頭道“小傷,興許是操練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屬下不曾注意。”
哪有人受了傷注意不到的這樣的傷口,多少也會有所察覺。
但郁連崢針對的卻不是這個,他只轉身回到座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跪倒在地不敢抬頭的陳也。
微微皺眉。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陳也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濡濕。
“我再問一遍,你去了哪里”郁連崢淡淡開口,好似無喜無悲,也不曾有怒意,但其中威嚴卻叫陳也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他答“屬下確實是”
話還未說完,忽然一盞茶盅被掌風帶起徑直掃落在他的身前,但脆瓷的杯身未碎,反倒是在堅硬的地面留下了一道印記。
陳也見狀,冷汗涔涔。
“說罷。”郁連崢并沒有直接拿出證據叫他服軟,便是要知道這個屬下對自己究竟還是不是溫順服從。
他之前不放心錦苑高調的行事作風,加之她又和自己反復說起陳也的事,所以心里面還是提起了一根弦。
今早知道錦苑出街,便一直跟在了后頭,所以人群之中的亂象他也看的清楚。
便是那一眾人間,遠遠的顯然有個領頭人。
郁連崢沒有追上去,也怕暴露了自己,只是在那人身上留了一道細傷,隨后便返回去找了錦苑,在送她回府。
做完這些,才立刻找來了陳也。
打心里說,他自然不希望這件事情和他有關。
但如今事實如此,郁連崢壓著一口氣,只想知道緣由。
陳也低著頭,慢慢的,卻冷靜了下來,起初的惶恐之后,他只察覺自己的主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于是,便也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只抬起頭,恭敬的給郁連崢磕了幾個響頭,直到額心都冒出了鮮紅“屬下一意孤行,今日市集,原想刺殺殿下。”
他知道,郁連崢最近這段時間和殿下走的很近,若是知道自己貿然動手,估計是死路一條。
“為何”郁連崢神色淡淡,陳也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確實是知道實情的。
他抬起頭,便道“因為屬下一直覺得左副將便是因她而死王命之下的人無人能治,屬下只有靠自己”
陳也說著這話,低了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視線。
他也清楚,左副將對于郁連崢來說是不一般的存在,所以將他拿出來當說辭,被理解的機會就大很多。
果然,郁連崢沒再說話,似乎只是在斟酌他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