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當真是挑了挑眉,笑的又是肆意“殿下親自給我斟茶,可真是活到此般第一遭,也沒人有過這個待遇罷”
錦苑想著,反正她沒穿越前別人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但到了后來,自己好似在這些事情上沒那么講究。
于是不語,便只看著花魁。
等她喝了茶,又開口問道“吃人手短,殿下要打聽誰,但說無妨。”
錦苑如今也不遮攔,大方道“言一幽。”說完抬起眉,看她一眼“你聽說過嗎”
她緊緊的盯著花魁的眸子,卻見她神色自如,連思考的痕跡都沒有,便好似剛剛錦苑說了一句不需要動腦子的廢話一般。
但花魁的回答卻是淡定“不認識。”連一點好奇都沒有,甚至都懶得做做樣子思忖一番。
錦苑便不曾答話。
她在等,等花魁接著說下去。
屋內的香氣裊裊繞繞,花魁似乎也不在意方才的話題,只是站起身,捏著蘭花指,輕輕的到了香爐的邊上,清了灰,放下簾子,才緩緩轉身“殿下怎么想到要找我打聽這個人呢”
稍許的沉默過后,錦苑便是一點猶豫都無“我有消息,我要找的人便就在靈波坊內,可我想著靈波坊之大,人口流動之高,要找一個我未曾謀面,沒有一點其他線索的人,難如登天。”
她抬眸,淺淺的掃了一眼花魁,心底里卻開始了各種可能的盤算,嘴上只是繼續道“找一個眼線做多,耳目最廣的人去找,總比我自己瞎摸索的要好。”
花魁的名號在靈波坊內如此響亮,錦苑自然知道她若要找人是做得到的。
找她,也是非常尋常的事。
果然,花魁便只是回了頭,笑的花枝招展“不錯,但凡是在靈波坊,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說完又轉身,眼簾低垂“只要這個人,他在靈波坊。”
“他在。”錦苑言辭肯定。
花魁未曾在意她的話,只是反問“為什么找他”
“你找這個素未謀面的人,有什么必要他可不是好找的人,即便是殿下來求我,也是極為難辦的。”花魁說的,好似漫不經心。
錦苑卻像是確定了什么,便只是道“他與我的一個案子有關。”
說著看向花魁“你認識他,是不是你了解他,也知道我輕易找不到他。”
“是。”花魁瞧了一眼錦苑,根本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那為什么方才你不肯承認”錦苑記得,她方才分明說著自己是不認識這個人的。
無論她認識與否,錦苑其實都不在乎她的回答。
如今真正讓錦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么方才不承認的事,到了這會兒卻忽然轉變了態度,承認的如此大方。
一點周折都沒有,甚至她都不必去試探。
花魁便認了。
但她既然承認,就應該是有話要說,或者,有什么事需要殿下的幫忙。
這就算是交易了,雙方亮出籌碼,而后好好試探交易。
一念及此,錦苑自然也不必糾結,便只是大方道“若是你可以幫我找到這個人,什么事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