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仇人,當然是叫人覺得痛快和爽落的,只是為何要說與她所想一致很是可惜
莫不成,最后還是就那兩個人跑了
她想想便又覺得實在遺憾,于是抬起頭來,“難道后來你告訴了師尊,但是他卻沒有懲罰那兩個人”
想到這里錦苑不免也已經將自己帶入,只覺得越加生氣,憤怒的不行,很替言一幽不值,畢竟當時她也不過是個姑娘而已。
“沒錯,不過要光是如此到也談不上可惜。”
錦苑聽了她說的這些,其實心中已經多了很多猜想,她便覺得或許當時年幼無助的言一幽將這件羞于啟齒的事情告訴了師尊和師兄,但這些人并沒有替她做主,反倒是草草敷衍著,又或者并沒能給到她心中覺得滿意的懲罰,以至于后來便轉了性,對師門失望了。
這么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真實情況永遠比她想的還要慘烈一層。
言一幽甩了甩頭發,才將后頭的事情平淡的敘述了出來,她說這些的時候,便仿佛經歷這一切的不是自己,只是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罷了。
好似一個旁觀者說著對白,將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用最不煽動情緒的語言緩緩的講給了錦苑。
“在那之后,我其實也猶豫了挺久,發生這種事情挺見不得人的,不過當時師傅和師兄對我確實很好,尤其是師兄,小的時候他基本上和我親哥哥沒什么兩樣,我后來還是告訴他們了。”
說到這里言一幽頓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嘴角,后面的事情確實叫錦苑也覺得絕望。
言一幽在說出了這件事情之后,不知出于怎樣的緣故,師兄還有師傅都堅持不相信這種有辱門楣的事情會發生在言家。
所以他們都拒絕了相信她,無論言一幽怎么力正清白,他們都通通選擇了無視并且要求她不要將這樣的丑聞說出去,會給師門抹黑。
“我當時不太懂,雖然心里面覺得委屈,但也覺得這話挺有道理。”
只可惜這樣的不甘在她的心里瘋狂生長,隨著年齡的增長,技藝的精湛,那股不平也越加茁壯,終于一點一點的吞噬了她的善良,扭曲了她的性子,到最后叛出師門。
甚至隱姓埋名的來做花娘已經是言一幽所能給出的最大的尊重,至少在這之前,她并沒有光明正大的宣告自己的來處,不然的話這言家現在豈不是聲名掃地。
她不過是做了一個殺手,對于言家來說便好似已經是出了了不得的叛徒,可當年的那件事情若是被捅出去,現在的言家恐怕早已成為天下的笑柄。
錦苑聽著便不再說話,在這樣的時刻她說再多也只是徒勞,默默做一個聽眾便已經足夠。
安靜了很久,也逐漸到了晌午,兩人便一直沉默著,瞧著那堆火苗越來越小,終歸洇滅。
遠處便傳來了徐公子的聲音“殿下,時間差不多,咱們該啟程了,再待下去天又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