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哄好那些恩客,也是需要長年累月的學習和感悟的,就比如海棠那一次,錦苑不過打眼見了她一面,便從言談舉止中感受到她與其他尋常女子確實不大一樣,至少讓人與她相處的時候會覺得非常舒適,也很自然放松。
但言一幽沒給她這種感覺。
這便是經過長年累月的學習與未曾學習之間的區別。
但是她既然來了這里,那必然也是有因緣的,這個因想來與她卻未必是好事。
錦苑將這番疑惑說與了郁連崢聽,末了才開口,“你說她會不會是遭人利用,留個殺手在靈波坊,對于靈波坊來說也是好事,她是不是被人要挾了”
“你是說有人用毒物要挾他們”
“很有可能,桃心閣的人大部分不都是這樣嗎即便桃娘也如是的,只不過他們都習慣罷了,不然的話,哪有什么人會甘心聽從于人乖乖為他們賣命呢”
錦苑的話不無道理,郁連崢瞧了她一眼也陷入沉思,并沒有著急回答,半晌才又開口,“先不說這些,如果你覺得懷疑的話,到時候再去問問她便可。”
錦苑明白他的意思,說到底他們抓花魁過來也不是為了解救她于水火,況且人家如今過的瀟灑自在,真正要被解救的還不一定是誰。
左副將的案子查清之后花魁自然也會獲得自由,接下來她要做什么或者愿意對錦苑說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錦苑也無非只是疑惑,卻并不一定真正的要從她那里探知到什么真相。
到了廂房之外,她沒有著急進去,只見著云清守在了屋門口,一看便是等著她的。
錦苑上前一步,瞧著云清“可曾有察覺到異樣”
云清聰慧,自然也知道她所問何事,卻只是搖搖頭,“什么都沒有,干凈的很,除去打小練劍,受了一些陳年舊傷,身上并沒有任何藥物挾持。”
云清的醫術她是信得過的,既然她都這樣講,錦苑自然無話可說,畢竟當年云清只是看她一眼,便知道她身中蠱毒,所以如今瞧得仔細也能確定花魁底子干凈,那就證明她確實沒有任何藥物挾持著。
她做這件事也或許便是出于一種報復心理。
有很多人都會這樣,越是沉淪越能覺得痛快,錦苑不置可否,也不想要評判言一幽的選擇。
便徑直推開門步入屋內。
“折騰了這么會兒,咱們現在可以言歸正傳了吧”瞧起來言一幽現在狀態不錯,整個人也非常的輕松,倒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態度。
郁連崢斜倚在墻邊,瞧了錦苑一眼,卻未曾讓她開口,只又睨著言一幽,微微斂眸“言歸正傳,很好,那就干脆把左副將的事情,從頭到尾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