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都愛美喜靜嘛,即便當兵,也很少當戰斗兵,做出這個選擇都是有原因的。
兩個女孩子都來自農村地區,張娟初二就輟學了,在縣城打了一年工才參軍入伍。
周信芳則是高中畢業,只考上了大專,家里重男輕女不讓她再讀,甚至還安排她給弟弟換親,要把她嫁給一個中年瘸子。于是周信芳就去報名參軍,還當場給征兵干部下跪磕頭,那些兵哥哥聽得義憤填膺,直接帶著她殺回村里做家人的思想工作。
由于長年摸爬滾打,兩人的雙手都很粗糙,腰腿也有些粗壯。但她們卻并不兇悍,張娟笑起來憨憨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而周信芳則比較沉穩,不怎么喜歡說話,總是隨身帶著把小刀子。
眼見著沈思轉身離開,周信芳突然喊:“沈小姐!”
“怎么了?”沈思問。
周信芳道:“明天我輪休,你能帶我去銀行取錢嗎?我以前沒來過盛海,也不知道花旗銀行和郵局在什么地方,我想把錢匯到家里去。”
沈思說:“可以啊。對了,你們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難,都可以跟我說,我會盡量幫忙的。”
“不用了,不用了。”周信芳連忙搖頭。
周信芳以前是邊防兵,由于表現優異,被推薦去軍校深造,后來做了邊防緝毒警察。她從西北的大山溝入伍,一頭扎進西南大山溝,從邊防部隊再轉邊防緝毒站,前后加起來待了好幾年。剛開始她只做些瑣碎后勤工作,在組長殉職后就走上了一線崗位,主要在汽車站等地搞檢查,偶爾也會有更危險的任務。
現在周信芳的肩膀上,還有個彈孔愈合后的傷疤。她在年初的時候立功了,陰差陽錯抓獲某團伙頭目,但也因此被調離邊防緝毒站,否則很可能遭受這個團伙的報復。同時,也是因為她的精神出了問題,半夜經常做噩夢,總是大吼大叫著驚醒,后來被確診為中度抑郁。
周信芳因為這些原因,被調去做普通民警。幾個月下來倒是不做噩夢了,精神也恢復了正常。但她感覺很無聊啊,而且受夠了雞毛蒜皮的瑣碎事務,然后老領導突然一個電話打來,問她愿不愿意給大老板當保鏢。
這一個月,周信芳和張娟都在學習開車,拿了駕照就兼職當司機。她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只是大城市的繁華讓她有些茫然,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嶄新世界。
前兩天,林卓韻還帶周信芳和張娟去購物,給她們分別置辦四套新衣服。其中兩套是中規中矩的運動服,另外兩套卻是花花綠綠的漂亮衣裳,價格嚇得兩個退伍女兵不敢要。但林卓韻還是買下來了,那晚在隔壁的套房里,兩個退伍女兵都破天荒的開始打扮,對著鏡子來回轉動不忍心脫掉。
林卓韻還對她們說:“你們半個月輪休一次,不工作的時候,可以多出去轉轉。遇到喜歡的男孩子,也可以嘗試著接觸,對方窮不要緊,一定要人品好,到時候我讓宋先生親自幫你們把關,他看人非常厲害的。”
周信芳本來還擔心雇主不好伺候,畢竟是大老板嘛,說不定就會刻意刁難。現在發現其實是多慮了,林卓韻的性格非常和善,根本沒把她們當外人,還會教她們很多生活常識,就跟她們的大姐姐一樣。
對了,還有四個負責周先生安全的男保鏢,都是退伍軍人。
洪偉國的資格最老,而且已經結婚了,每個月會抽幾天時間跟家人團聚。但大部分時候,他們這些保鏢都住在一起,周先生把隔壁兩套房子全買下來了,一套給男保鏢住,一套給女保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