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佩奇和謝爾蓋·布林為歡迎宋維揚,特別選了一家中國餐廳吃飯。點餐之后,拉里笑問:“宋,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憤怒?”
“怎么會?我把那些家伙都當成小丑,你會因為舞臺上小丑的表演而憤怒嗎?”宋維揚笑著說,“我只會感到滑稽。”
謝爾蓋說:“紅杉資本不僅想收購你手里的股票,還想收購我們手里的股票。如果我們不賣的話,他們就不同意AB股模式,這些資本家想要獲得谷歌的控制權。”
美國確實早就有AB股模式上市的公司,但已經消失很多年了,拉里和謝爾蓋這是在挑戰資本家的權威。
宋維揚聳聳肩:“我也是資本家。如果他們出得起錢,我會很樂意把股份賣給他們,可惜他們都太吝嗇了。”
謝爾蓋哈哈笑道:“那是因為你的出價太離譜了。如果谷歌上市半年后的股價能達到300美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整個納斯達克都會被谷歌帶熱!”
拉里頗為憂慮地說:“去年納斯達克指數上升太快,今年元旦之后持續回落,整個網絡股大盤都不景氣。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對谷歌信心不足,他們給出的綠鞋期權定價居然才80美元,我現在正打算更換承銷商。”
謝爾蓋說:“這是華爾街的慣用模式。作為承保商的投行與原股東們聯手,嚴重低估即將上市公司的價值,甚至故意釋放負面信息,以此來壓低公司的發行價。原股東趁著IPO大量增持,承保商也瘋狂低價買進,開盤第一天就能獲得50%以上的利潤,網絡泡沫嚴重時甚至能獲得200%的利潤。他們倒是賺翻了,公司和創始人卻損失巨大。”
這就是紅杉資本不允許宋維揚在IPO階段增持的原因所在,對于華爾街來說,宋維揚始終是一個外人,他沒資格在關鍵時候分一杯羹——公司IPO上市,當然希望融資越多越好,但卻會大量稀釋股票,現有股東未必能夠利益最大化。
美國是一個包容的社會,同時也極度封閉,除非你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宋維揚問:“在你們心里,谷歌的發行價應該是多少?”
“120美元以上。”拉里說。
三人正聊著正事兒,中餐廳的服務員把餐具端上來了,沈思看著那些塑料筷子有些傻眼——姑且叫它們筷子。
筷子的一頭是餐叉,可供美國佬直接使用。另一頭是筷子模樣,不會用筷子的美國人,也能把這玩意兒當鑷子使用。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從中掰開,那它就是美國版的一次性塑料筷。
見沈思正在擺弄筷子,拉里主動介紹說:“沈小姐,這家中餐廳的李鴻章雜碎特別好吃!”
“李鴻章……雜碎?”沈思頗為驚訝,心想李中堂可夠慘的,死了一百多年還天天被美國佬咒罵。
拉里微笑道:“是的,李鴻章雜碎是這里的招牌菜,另外左宗棠雞也非常美味。”
好嘛,晚清的一對政壇冤家,如今依舊在美國斗個不停。
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沈思終于見到了這兩大名菜。在她看來,一個是亂燉,一個是咕咾肉。“左宗棠咕咾肉”酸酸甜甜的,按理說應該很好吃才對,可惜那玩意兒實在太甜了,吃起來瞬間齁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