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枚,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剛從美國回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呢,其實就在你出國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劉易是我的兒子了”
“什么,你你已經知道他是你的兒子了”
薛柯枚吃驚地看著劉春江,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因為本來她還以為,作為父親的劉春江,當得知劉易是他自己親生兒子的這個消息時,一定會激動地從床上蹦起來,可是恰恰相反,昨天中午因為吃飯的時候,這父子倆就在飯桌上鬧了一點兒小矛盾,而此時,劉春江滿臉又是一副憂慮的樣子,所以,這讓薛柯枚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那天,我也是從抽屜里放著的那個黑皮包中,看見了楊子琪留給劉易的那封信,這才知道,原來,當年她并沒有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欺騙了我”說到這里,劉春江望著薛柯枚,顯得有些愧疚,他頓了頓,“對不起這個孩子,說實話,當時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我不是故意的”面對薛柯枚真誠而善良的眼睛,想到當年自己正是由于喝醉了酒,才和楊子琪有了這個孩子,導致今天這樣的一個后果,劉春江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春江,你你怎么會這樣想咱們倆結婚這么長時間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再說,事后我也冷靜地想過,那也不完全是你的過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況且,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怎么能怪你”薛柯枚心想,鬧了半天,原來劉春江大概還以為自己不肯接受他和楊子琪生的這個孩子呢,所以臉上才顯出憂郁的樣子,便怪怨了他一句。
“你心里真的這樣想那那我謝謝你了。如果張子琪天上有知,也會感激你的。”聽了薛柯枚的這番話,劉春江感動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真誠地說道。
薛柯枚聽了,臉上現出一些不滿,她搖了搖頭,說道
“春江,你還是不理解我。你也不想一想,我如果不原諒你和楊子琪生下的這個孩子,怎么會答應她給當劉易的監護人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之所以熱心當這個監護人,其實就是想讓楊子琪資助娟娟出國留學或者窺視她家里的那些龐大家業你錯了你真的錯了。你不知道,當初,我是看在張子琪身體已經患上絕癥,即將不久于人世,留下一個半大的孩子沒有人照料,而且最主要的,這個孩子又是你留下的親骨肉,盡管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只要是你的孩子,那也就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懂嗎”說到這里,薛柯枚顯得有些激動,她兩眼濕潤,委屈地似乎要哭了。
“柯枚”
聽著薛柯枚這一字一句的內心表白,劉春江的內心,被深深地震動了,他馬上把薛柯枚緊緊地擁抱在懷里,動情地說道
“原諒我,是我錯了,看來我真的誤解你了。本來,我還以為以為你”
原來,由于這些天劉春江每天都在黨校學習,晚上在宿舍一個人沒事,他也開始冷靜地審視自己被洪水卷走之后,在這段時間發生在薛柯枚身上的一些重大事情。
其中一件事,那就是娟娟出國留學費用的事情。
這也是壓在劉春江心中的一塊石頭。
因為作為一名黨員領導干部,他不能不認真嚴肅地看待這件事情。畢竟,娟娟雖然是自己的繼女,但不管怎么說,還是屬于自己的子女。領導干部必須管理好自己身邊的子女的事,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所以,盡管娟娟留學這件事,是發生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其特殊性,但他仍然對這件事心存顧慮。
誰都知道,去美國留學,不用說,這一定會花費一大筆錢。
擺在劉春江面前的一個很大的疑問,那就是娟娟出國所需要的這一大筆錢,是從哪來來的
不用說,娟娟的父親趙田剛自然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畢竟,那時候他只是一個看門的臨時工,家里能有多少積蓄
當然,薛柯枚也和他說過,這筆錢其中的一部分,是楊子琪出的。
可問題是楊子琪為什么要主動給薛柯枚出這筆錢呢好,就算是她很有錢,這點錢對于她來說,也不是個什么問題,可是,那也不能隨便給薛柯枚花吧
也就是說,這筆錢在性質上,究竟屬于什么呢
行賄受賄
好像也說不通。
因為那時候薛柯枚僅僅是一名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的領導,職權與楊子琪差不多。楊子琪家里那么有錢,至少在經濟上,根本就沒有向薛柯枚行賄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