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田剛走了以后,見秀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薛柯枚看著劉春江,呆呆地坐了半天,這才若有所失地問道
“你,真的要把咱們集團公司的股份賣掉嗎”
“不賣又能怎么樣從現在國家發展的趨勢來講,小水泥終究是要被淘汰的。所以,與其現在還能賣幾個錢,倒不如接著這個機會賣掉。而且這樣多少也可以減輕一下集團公司的債務。”
薛柯枚不說話了。
從理智上講,她當然知道,丈夫說的并沒有錯;可是,從感情上講,她有些舍不得。畢竟,有集團公司這個大股東,多少也是一種依靠。如果賣給了趙田剛,那么,從某種意義上說,以后可就是給他干了。
這讓薛柯枚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劉春江知道她的心情。于是,他便安慰著妻子,說道
“我知道你一時從感情難以接受,不過,說實在的,用不了多少時間,你就要辦理內退手續回家了”
“回家我也依然還是劉易的監護人。說實話,無論他多么有錢,我就是不想和他打交道。”不等劉春江把話說完,薛柯枚馬上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不想與他打交道”劉春江撲哧一聲笑了,“既然不想與他打交道,那你又為何給他當翻譯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那可不一樣。上一次給趙田剛當翻譯,那是因為要去美國給楊子琪辦理意外人身傷害險,同時也能順便看望一下女兒;這一次給他當翻譯,也并不是為了我個人,只是為了多少可以減輕一些公司的債務。這怎么能一樣呢”薛柯枚的理由十分充分。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劉春江還真的被妻子的這番理由駁得啞口無言。他望著薛柯枚,似乎想起了什么,這才又說道
“對了,說起你這個監護人,明天劉易來不來參加會議以前可是都帶他參加呢”
“我正因為這件事一直傷腦筋呢”說到這件事,薛柯枚便把這些天,她所知道的張欣楠的那些事告訴了劉春江。“本來,我還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趁機把孩子要回來呢,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話到了嘴邊,看到她的樣子,就是張不開嘴。唉,也許我這個人心有點兒太軟了吧”
“張欣楠把孩子丟了”當劉春江聽到這個消息,顯然感到有些意外。“唉,怎么搞的,楊子琪一家人的命怎么都這么苦”他呆呆地望著窗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半晌,這才感嘆道“難怪這個張欣楠對她姐姐的孩子這么喜歡。”
“是啊,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有些不忍心開口。說實話,自從孩子被她帶走以后,這些天,我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就跟丟了魂兒一樣”
劉春江不說話了。
他知道劉易雖然不是薛柯枚親生的,但是,他相信妻子想念孩子也是真的。而且,作為父親,他當然也非常想念劉易。
他低著頭,站起身來,在地上來回走動著。走著走著,忽然站住,說道
“這樣吧,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因為股東會事關孩子本人的事情,所以,不管如何,請張欣楠明天務必帶上孩子來一起參加會議。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趁機看看孩子。這樣說總不過分吧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把孩子要回來呢。”
薛柯枚仰起頭,看著丈夫,瞇著眼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
“我看可以。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什么,讓孩子開會就不怕耽誤孩子的功課嗎再說,這么小的一個孩子,他懂得什么”當張欣楠在電話里聽到了薛柯枚的這個要求,她立刻驚奇地叫了起來。
電話里,薛柯枚耐著性子,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委婉一些。她說這也算是一件大事,自己作為孩子的監護人,有自己的難處,因為孩子畢竟說起來也不算太小了,所以多少讓他參加,免得以后孩子長大后之后,會責怪自己這個監護人。
對方沉默了。
大概是覺得這件事自己確實不會阻攔吧磨蹭了半天,張欣楠這才十分勉強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去把你的意思告訴給劉易,至于他想不想去,那我就管不了了。”顯然,她內心深處還是不情愿讓孩子參加。
“請你讓劉易接電話,我來和孩子說。”盡管薛柯枚對張欣楠基本上還算是比較信任,但由于畢竟對她還不是特別了解,所以,擔心她在里面做手腳,欺騙自己,便趕忙這樣說道。
“那好吧。”對方猶豫了一下,總算把電話交給了孩子。
“薛媽媽,我是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