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若玲肚子里面的許多話沒法說出來。特別是當她剛才看到劉易的時候,心情更是如此。因為她覺得,作為一名警察,不能把王雪飛這個僥幸逃脫的兇手緝拿歸案,心里一直覺得很愧疚,特別是看到王雪飛至今還逍遙法外,心里憋著一團火,令她感到懊惱。
對于王雪飛的這些事情,由于劉春江當時還沒有恢復記憶,他當然不清楚,所以,自然也無法體會到許若玲的那種復雜的心情。
安正威知道許若玲的性格,更懂得她的心情。他笑了笑,安慰道
“若玲,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了,不要再糾結了。干咱們這一行的,就是這樣,不可能都能隨了自己的意,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來,吃菜”
“當然,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許若玲苦笑了一下。她吃了口菜,遲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
“春江,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向你透露個事兒導致楊吉輝一家人致死的那起販賣假酒的案子,估計用不了多久,檢察院那邊就要向法院提起公訴了。這樣,受害人就可以要求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要求加害人給予經濟賠償了”說到這里,許若玲盯著劉春江,笑了笑,“不過你當前還不行,雖然你是劉易的父親,但畢竟現在還沒有證明材料,你可以告訴薛柯枚,讓她以劉易監護人的身份來辦理這件事情,說不定真可以得到不少經濟賠償呢。據了解,查獲那家酒廠的非法所得還不少呢唉,一說起這個案子,我就頭痛,幾個月下來,搞的精疲力盡,又是取證,又是調查,前前后后一直拖到現在”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顯然不太情愿地又補充道,“當然,你也應該告訴王雪飛一聲”
“謝謝許大姐,我會轉達這個消息的。”劉春江感激地望著許若玲,答應了。
去衛生間的時候,路過大廳,劉春江無意中發現,宋月英的那幾個親戚,包括他們請的那位律師,也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桌子上顯然,他們也來這里吃飯來了。
由于劉春江畢竟與楊子琪“結婚”的時間太短,所以,雖然說起來也曾經算是幾個月的“親戚”,但是,他與這幾個人只是見過兩面,當然并不熟悉。
那幾個人顯然也注意到自己。只是看自己的表情,顯得有些復雜。
劉春江遲疑了一下,他多少有些尷尬。不過,雖然剛才還為了各自的利益對簿公堂,但是,考慮到有兩位畢竟算是長輩,所以,劉春江還是禮貌地走了過去,向那幾個人點了點頭,問候了一聲
“過來吃飯來了”
“吃飯了。來,一起喝一杯”只見一個說話慢悠悠,年齡較長的人拿過一個杯子,一邊招呼劉春江坐下,一邊準備給劉春江倒酒。
“我自己來。”
劉春江趕忙搶過酒瓶。雖然他剛才并沒有和許若玲等人喝酒,但是,由于這位長輩把話已經說出來了,不好拒絕,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先給對方幾個人把酒滿上,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當年你和子琪結婚的時候,我就瞧出來了,你這個人是個好人,比后來子琪又找的那個女婿看著順眼,可惜你們沒那個緣分,不知道為什么,幾個月就離婚了唉,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咱們先喝一個”說完,老人舉起了酒杯,與劉春江碰了一下。
“走到今天對簿公堂的這個地步,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沒想到按理說,本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問題,完全可以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商量著來這樣坐著法庭上,一個個都臉紅脖子粗的,讓外人看笑話”劉春江遺憾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感嘆道。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那位律師,聽了劉春江的話,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著什么。
“聽這意思,您以前是楊子琪的前夫”
劉春江尷尬地笑了笑,他當然不好否定自己曾經是楊子琪的前夫,盡管是假的,但畢竟也算。他只好含糊地點了點頭,“算是吧,才幾個月就離了。”
“幾個月也算啊。”律師遲疑了一下,“上午在法庭上,感覺劉先生說話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我對劉先生表現出來的這種高姿態,很是敬佩啊來,我敬劉先生一杯。您隨意”說完,他先喝了一杯。
很明顯,這位律師對劉春江在法庭上表示愿意接受調解,還抱著幾分希望。畢竟,作為一名律師,在眼看勝訴無望的前提下,能夠為委托人爭回一些利益,哪怕是一部分,這總是好事。
劉春江喝了一口。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律師的意思。,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