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正威那里走出來,由于公司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所以,劉春江便吩咐了薛柯枚幾句,讓她想開些,之后,便又上了汽車,忙著處理公司的那些工作去了。
“薛阿姨,去我家吃飯去吧,老爺子正好也在,他經常問起你呢,讓您沒事到家里坐坐。”張建峰見薛柯枚滿臉失落的感覺,便真誠地邀請她去家里坐坐。
“謝謝你,建峰,也替我謝謝你父親。不過我現在心里很亂,等改天再去看望他老人家吧。”薛柯枚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見薛柯枚這樣說,張建峰也不好再勉強。于是,他只好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等改天吧。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事情隨時找我。”
“趕緊忙你的去吧。有事肯定會找你。”薛柯枚笑了笑,再次與張建峰握了握手,兩人這才分開。
等張建峰走了之后,薛柯枚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回家去嗎
想到此時家里空空的就自己一個人,薛柯枚頓時連半點胃口也沒有。她的腳步徘徊了
可是,不回家又該去哪里去呢
站在馬路旁,望著大街上來來回回川流不息的一輛輛汽車,以前一直忙忙碌碌的薛柯枚,忽然,內心深處感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和孤獨。
是啊,大街上的每一個人都忙忙碌碌的,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標;而自己,站在這里,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
當然,她還可以回到原來的水泥技術開發股份公司里繼續去工作。不過,準確地說,那里已經不屬于她的公司了,畢竟自己已經辦理了內退手續,別說不是公司的領導,甚至連正式員工都算不上,頂多算一個被趙田剛臨時雇傭的一個臨時工。
應該說,趙田剛那里的事情確實不少,也需要她這樣的人。但是,問題是總要有個辦公的地方,自己呆在藥品倉庫里當翻譯總不是個事吧
其實,倒不是說薛柯枚這個人對辦公條件太挑剔,或者說一定要擺個架子,這都是次要的,她主要是她擔心,自己這些年一直在這里當領導,盡管自己感覺自己的工作做得還算過得去。但是,有時候難免會在工作中得罪一些人,俗話說,鳳凰落架不如雞,虎落平川被犬欺。所以,她擔心自己回去,會受到有些人的譏諷。
說實在的,這些事情以前薛柯枚還真沒想過;現在,她才感覺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如果一定要工作,最好也要換個地方才行。
正在胡思亂想著,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柯枚,你現在在哪里”原來是蘇秀玲打來的。
自從蘇秀玲離開遼源水泥集團以后,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而且一方面由于自己這邊雜七雜八的事情比較多,顧不上找她;另外更主要的是擔心影響她的工作,畢竟,剛去一個新的工作崗位,許多事情還沒有穩定下來,所以,薛柯枚也沒有去打擾她。
此時,接到蘇秀玲的聲音,正感到無聊的薛柯枚,立刻就來了興趣,便在電話中和她聊了起來。
“這樣吧,你在那里等著,我正好也在省城,很快就過來。正好我今天有點時間,咱們姐妹倆也能好好聊一聊。”
過了一陣,蘇秀玲坐著一輛汽車來到了這里。
見老朋友正站在路邊的一棵大樹旁四處張望著,喜歡與人開玩笑的蘇秀玲,放下了平時在單位里始終擺出作為領導似乎應有的端莊,居然像個孩子似的悄悄地繞到了薛柯枚的身后,然后猛然伸出雙手把她的雙眼蒙上
薛柯枚不用猜也知道背后是蘇秀玲。她一邊笑著,一邊把蒙在臉上的兩個手掌推開。
“哎呀,你好像又年輕了”薛柯枚看著臉龐俊美的蘇秀玲,便由衷地夸贊起來。
“真的嗎你可別吹捧我。不過這話我還是愛聽。”雖然已經當了婆婆,但是,蘇秀玲聽了這話,還是像個年輕姑娘似的,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還能騙你不信,你問問你的司機”說完,薛柯枚沖著剛剛下車,并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看的年輕司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