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匿名信這怎么可能呢”薛柯枚一聽劉春江說張書記找他是因為這個事情,她頓時腦袋就炸了,她臉色變得刷白,一下子猛地站起來,叫道“不用問,這這一定是那個楊子琪寫的怪不得呢。這個家伙,真是看不出來,看著長的也算是人模狗樣兒的,卻原來有著一副比毒蝎還要狠毒的一般心腸,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昨天她來到我家,你猜猜她和我說些什么你做夢都想不出來,她她居然和她提出來,要讓我把你讓出來,要和你結婚,你說說天下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嗎”劉春江見薛柯枚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失去了理智,他慌忙看了看門口,趕緊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邊,小聲地“噓”了一聲,讓他不要這么大聲說話。薛柯枚被這件事氣的頭都昏了,她一看劉春江不讓她大聲說話,這才想起,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傳開,這才把嗓音壓住,她穩定了一下自己激憤的情緒,忽然又想起來了什么,瞪大眼睛問道“我聽你剛才說說什么說那個楊子琪已經懷里你的”薛柯枚大睜著兩個眼睛,像是不認識劉春江一樣,直直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劉春江沒有說話,他又走到了門口,向外面的走廊里看了看沒有人,這才回到屋里,對薛柯枚點了點頭,并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顯出一副無比悔恨的樣子,低著頭說道“唉,就是那天就是那天喝醉酒的事情”薛柯枚一看,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兩眼呆呆地望著劉春江,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上次在法院開庭審理趙田剛故意傷害一案的時候,薛柯枚就聽到了劉春江說過此事。當時,薛柯枚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雖然她正和劉春江鬧別扭,但是,那她也非常高興。因為不管怎么說,劉春江受傷這件事,在薛柯枚內心的深處,總覺得這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是一件深深刻在薛柯枚內心深處的,一想起來就感到她對不起劉春江的一塊心病。此時,由于薛柯枚正在震驚之時,她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想這件事,現在聽到了楊子琪已經有了劉春江的孩子,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要是換做旁人,這時候聽到自己心愛的人已經和別的女子有了孩子,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了。但是,薛柯枚雖然心情也是痛苦,但是,在痛苦的同時,還有一絲寬慰。因為,她同時也想到,這個曾經被醫院斷定為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的人,現在又重新有了自己的孩子,從這方面來說,她深深懂得,這件事對劉春江意味著什么。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雖然這個孩子是劉春江的。但是,畢竟還不是自己的。而且,楊子琪有了劉春江的骨肉,這就會使楊子琪和劉春江有了更多的聯系或是牽扯。所以,此時的薛柯枚,她那顆脆弱的心,猛然間被一根尖銳的鋼針,深深地扎了一下,傷痛無比。劉春江一見薛柯枚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他走到了她的跟前,低著頭,用悔恨的口氣對她說道“這事怨我,都是我不好,我我真的很后悔啊”“現在說什么也晚了。”薛柯枚淡淡地從口中說了這么一句。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已經顯得十分的無奈和失落,心里空嘮嘮的,仿佛一瞬間萬念俱灰,把她過去藏在心底的那個美好未來,曾經在多少個日日夜夜憧憬著的幸福幻想,一下子擊了個粉碎。過了一會兒,薛柯枚這才恍恍惚惚地抬起頭來,她兩眼無神,憂傷地問道“那那下一步呢”其實,薛柯枚心里很清楚,接下來,那一定就是聽候組織的處分了。而且,這樣一來,別說競選副總經理沒有指望了,就是現在的河西縣水泥廠的廠長職務,能不能保住,那也是一個問題。想到這里,薛柯枚感到不寒而栗。劉春江也知道這個后果,他坐在那里,呆呆地看了看窗外,沮喪地說道“張書記讓我先把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寫一個書面材料,還有,讓我把楊子琪找來,他要詳細問一下當時的情況。”薛柯枚呆呆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低聲對劉春江說道“其實,這事情看你怎么說了,也不能把全部的原因都堆到你一個人的頭上,是不是你當時喝醉酒了,能知道什么而且,這件事不管怎么說,都是她最先主動的。你應該和她好好說說,只要把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說不定對你的處分就會輕一些呢”劉春江卻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能這樣,一方面喝醉酒不是違紀的理由,另外一方面,那就是我們也應該替人家想一想,這件事對于人家一個女孩子來說,傳出去還讓人家怎么做人”薛柯枚還沒等劉春江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她嚷嚷道“人家自己都不怕什么名聲受損,你反而還要替她考慮名聲她都把你給告發了,你怎么還是這樣一副好心腸”薛柯枚的聲音眼看又要大了起來。劉春江趕緊向她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恐怕不是像你說的這樣簡單,我也想了,那封信如果真的是她寫的,她怎么還會來找我呢這事情先別過早地下結論,我先去把她找過來,聽聽到底是什么情況再說。”薛柯枚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傻呀你,賊喊捉賊的人有的是,人家就是這樣來故意迷惑像你這樣死心眼兒的人呢你被人賣了,這時候還要替她考慮真是”薛柯枚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劉春江,她說不下去了。劉春江知道,兩個人這樣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于是,他站起身來,對薛柯枚說道“我去找找楊子琪,人家張書記還等著呢。”說完,他把搜集的一些資料裝在一個文件包里,走了出去。楊子琪住在遼源水泥集團的招待所里。當劉春江來到這里,找到了楊子琪時,她正忙著整理著她的那些材料,見劉春江拿著一個文件包進來了,她欣喜地說道“師哥,這么快就收集到了”劉春江沒有說話,他把文件包先放著了茶幾上,然后注視著她的臉上的神情。楊子琪給劉春江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到他的面前,說道“師哥,不用這么著急,時間還有幾天呢,你吃飯了嗎”看樣子楊子琪昨天剛剛熬完了夜,起得很晚,她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糕點呢,顯然她正在吃著早飯。劉春江搖了搖頭,他看著楊子琪的樣子,她好像一點兒也不知情的樣子,過了片刻,這才遲疑了一下,用低沉的聲音,開口說道“我現在找你有件事情。”“什么事情說吧。”見劉春江不吃她的糕點,楊子琪這才又大大咧咧地問了起來。“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的紀委張書記,想找你了解點兒事情。”“紀委的張書記你有沒有搞錯紀委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職工”楊子琪聽說遼源集團的紀委書記找她了解情況,一下子被弄糊涂了。劉春江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有人把我給告了,說我說我和你”楊子琪一聽這話,她大睜著兩眼,說道“什么有人把你給告了告你什么你哪點兒做的不對真是笑話,我和你又怎么了”“有一封匿名信,信上說,說我用情不專一,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自己明明正在和一個女孩子談戀愛,但同時還和另外一個搞對象,而且而且還導致人家身懷有孕,信中告我作為一名領導干部,不能嚴格規范自身的行為,不注意自身的形象,道德敗壞,影響極其惡劣”“匿名信”楊子琪聽了這話,感到有些吃驚。她的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這才明白劉春江為什么進來之后,臉一直都苦著,她呆呆地看著劉春江,這才說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呀真是奇怪,他們怎么知道的這件事情對了,一定是薛大姐,只有她那天知道咱們的事情,別人誰看見了”劉春江沖她擺了擺手,說道“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不會,絕對不是她,再說,她馬上就要和我結婚了,怎么會害我呢這不符合起碼的邏輯呀。還有,現在也還不是猜測這封信是誰寫的時候。應該先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弄清說清楚才是主要的。”楊子琪看著劉春江沮喪的表情,她兩眼放出堅毅的目光,神情堅定地說道“師哥,你放心,這件事和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你喝醉酒了,知道什么呀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把事情的責任,都堆放到你一個人的頭上的。我這就去紀委,找你們的張書記說去。”說著,她就準備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