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人怎么樣是是是不是已經”楊吉輝說到這里,他心跳加速,簡直不敢往下問了,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再看楊子琪,雖然她聽到王雪飛說有了劉春江的消息,盡管當著丈夫和父母的面,她不好說什么,但是,此時也難以掩飾自己急迫的心情,瞪著一雙大眼睛,焦慮地等待著丈夫的回答。
就連宋月英,也顯出十分關切的樣子,長大嘴巴,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婿。
王雪飛見這一家人都這么急切地等著他說話,心里暗暗地有些嫉妒,當然,對于這一點,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也能夠理解。畢竟,如果劉春江還能夠活著,這對他們都是一種安慰。特別是岳父楊吉輝,他一直都背負著沉重的心理負擔。
“還好,聽說人還活著呢,唉,不過,不過雖然人還活著,就是就是人已經已經”王雪飛擺出一副很痛心的樣子,搖了搖頭,他用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難過的有些說不下去了。
“全癱了植物人”
還沒等王雪飛把話說完,楊吉輝見他說話的這幅難過的表情,自然便往這令人難以接受的方面想去。
“也不是”王雪飛還是低著頭,故意不說。
“那那就是全身都都殘廢了”楊子琪用兩只手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痛苦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雪飛,你你就直說了吧,反正反正都煎熬了這么長時間了,只要人還活著,不管是什么后果,我們都都都要面對。”
就連一直坐在那里沒有說話的宋月英,此時也不由得把身子往前一傾,用一只手抓住王雪飛的胳膊,使勁晃了兩下。
“就是就是這個這個”
說這話的時候,王雪飛似乎不知道該選擇一個什么樣的詞匯,來表達他的意思,只是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艱難地饒了兩圈。
“你是說,成了成了”本來,楊子琪想說出后面的“智障”兩個字,怎奈她最終還是不忍心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怎么說呢也不能說是智障,聽那個人說,一般的正常交流,還看不出來什么,就是對過去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名字,家在哪兒這些東西現在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唉”
王雪飛這回總算是把后面的話說完了。
楊吉輝聽到這個結果,他什么話也不說,身體往座椅上的后背靠了靠,微微閉上了雙眼,此時,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而楊子琪呢,她聽了之后,則緊鎖著眉頭,呆呆地扭過頭,望著電視機里面的畫面,一動不動。
此時,電視機里面的一個播音員,正在播著天氣預報。
房屋里除了電視機里發出的聲音,一家人誰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宋月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首先打破了沉寂,她看著這些人,低聲說道
“要我說,不管怎么樣,只要是人還活著,就總比沒有強”
“是的,我也是這么想的,只要是人活著也許還有一絲希望吧”王雪飛附和著,表示同意岳母的觀點。
好半天,楊吉輝忽然睜開了雙眼,他盯著王雪飛,神色異常堅定地說道
“對,雖然劉春江現在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那我們也必須要竭盡全力,對他進行治療,不管花多少錢,哪怕把我的這點兒家底全部都撒出去,也要把他的送到全國不,送到全世界最好的醫院,給他請最好的專家,對他進行治療,我想,現在世界的醫學這么發達,說不定說不定還能治好呢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楊子琪聽到父親這樣堅定地表示要給劉春江進行治療,她剛才還顯得有些暗淡的目光,頓時一下子亮了起來,也緊跟著大聲說道
“爸爸說的沒錯,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們也要努力給劉春江治療,哪怕是多少只有一點點起色,這個錢花的也值得。我也要盡一份力雪飛,你不會反對吧”說完,她斜著眼睛看了丈夫王雪飛一眼。
王雪飛見岳父楊吉輝的態度這么堅定,表示不惜花光自己的家產,也要決心給劉春江治病,并且就連自己的老婆楊子琪也都這么表態了,他哪里還敢說什么,于是也趕忙也跟著表態,裝作十分堅定的樣子,說道
“這還用說嗎唉,本來本來這件事就是因我而引起的,別說劉春江的這種因公負傷行為,本來就應該屬于工傷范疇,就是不算工傷,我也會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價給劉春江治病的。”
其實,王雪飛的心里十分清楚,劉春江受傷這件事,十有八九應該算做工傷,根本用不著擔心花自己家里一分錢,所以,他才這么堅定地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