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一見趙田剛說話的表情,心里立刻感到有些驚恐,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盯著趙田剛的眼晴,心里劇烈地翻滾著,胡亂猜疑著,終于,她用手扶住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懷著一種又想聽到但又怕聽到的矛盾心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春江他唉,他已經成了廢人了。”趙田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廢人你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廢人怎么個廢了”說到這里,薛柯枚的淚水止不住再次涌了出來,但她還是用力撐著那張桌子,身體搖晃了兩下,這才挺住了。
“怎么說呢唉,就是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過去大腦里裝的那些東西,都讓洪水沖跑了。”
“過去大腦里裝著的東西你是說他失去了記憶”這一結果,讓薛柯枚感到有些意外。她還以為劉春江已經癱瘓了呢。
“對,見了面,別說是我,估計就是你,怕是也認不出來了。這一點兒,你心里要有所準備。”
“我我知道。”薛柯枚用手擦了擦眼淚,她痛苦地看了看那枚戒指,忽然,她這才又想起了什么,接著問道
“對了,這枚戒指,你是從哪得到的他現在人在哪里”
“這個嘛”趙田剛一邊說著,一邊翻著兩只眼晴,思量著該怎么樣回答,“唉,這事怎么說呢其實,其實這事真叫斜了門了,你忘了,就在前段時間,你、我,還有柳鶯鶯一起,從河西縣開完會,住進了王彪經營的那家人間仙境娛樂城,那天晚上,咱們幾個都沒少喝,后來,你可能印象不深了,沒注意,我當然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隱隱約約感覺有個洗衣服的進來,拿走了咱們的衣服回去洗,第二天,你不是忽然發現,放在桌子上的戒指不見了。后來,這事報了警,公安局的人過來了,這才把拿你戒指的那個人抓到。你猜,那個拿你戒指的洗衣工是誰原來不是別人,正是你要找的劉春江”
“什么你再說一遍那個偷我戒指的人,居居然是劉春江”薛柯枚聽到這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著兩只大眼晴,猛地大叫了一聲,又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癱軟在地上
原來,就在前幾天,趙田剛還在王彪那里上班的時候,河西縣公安局的兩個警察,再次來到人間仙境娛樂城,又詳細地調查了解那天發生的盜竊戒指案件。
很自然,作為那天報案的人,趙田剛又被那兩名警察再次叫到了一間屋子里,讓他再次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
趙田剛雖然心里多少有些發虛,但是,他還是像以前說的那樣,把事情重新敘述了一遍。當然,他也給自己留了后手,說自己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有些詳細情況可能記不太清楚了。聽完了趙田剛的話,那警察還又向他詢問了薛柯枚的手機號碼,說原來的手機號不知哪個數字寫錯了,打不通。
讓黃業其和趙田剛感到心里不安的是,洗衣部幾乎所有的員工都被叫了進去,詢問的話題都是關于劉春江平時是不是手上是不是一直都戴著一個戒指
被問到戒指的那些洗衣工,別人不好說,反正秀兒那一定是始終堅持說,劉春江一直都戴著一枚戒指,只是由于她與劉春江的關系太密切,公安人員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原來,劉春江被河西縣公安機關的警察帶走以后,始終都不承認自己拿了別人的戒指,而且,秀兒又多次去向公安局反映,證明劉春江一直都戴著戒指,不信可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