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春江射出來的這兩道嚴厲的目光,頓時,薛柯枚感到理虧了幾分,她支吾著,想要做出解釋,但是,卻一下子不知道該從哪里講起,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能把這件事說得清楚。
“請你不要解釋了。”
劉春江的語音很低沉。低沉中帶著幾分克制,克制中又帶著幾分沙啞。
這個低沉,克制而又沙啞的聲音,使人感到一種沉甸甸的壓抑,使人感到陣陣寒意,使人后背發涼,直冒冷氣。
“春江,請你相信我,我我沒有”薛柯枚努力地解釋著
還沒等薛柯枚把話說完,只見劉春江脖子一梗,把頭艱難地扭向了一邊。同時,兩側太陽穴上面的幾道青筋,也彎彎曲曲地從皮膚中顯露出來,似乎在不停地跳動著。
而薛柯枚的身體,則不住地顫抖著。是啊,讓薛柯枚做夢也想象不到,幾個月來,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好不容易盼回來一個重新恢復記憶的劉春江,竟然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回報她這幾個月來對他的日夜期盼和無盡思念
這難道就是上天恩賜給她的禮物嗎
薛柯枚只感到身子一軟,眼前發黑,向后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就見從臥室里搜的串出一個人影,上前一步,及時把薛柯枚給接住了。
這個人影,正是趙田剛。
他的那雙腳,仍然是一只黑黑的,另一只則是白白的。
“你終于自己出來了。”
見趙田剛抱住薛柯枚,劉春江怒目圓睜,眉頭緊鎖,雙手握拳,死死地盯著他。
趙田剛似乎并不懼怕劉春江,他兩個眼睛先是看了看薛柯枚,輕輕地攙扶著她走到了沙發上,這才回過頭來,目光在劉春江的身上來回掃著,同時,臉上浮出幾分嘲笑,反問道
“怎么,只許你在外面風流,卻不許人家薛柯枚在家里尋個快活這叫什么道理”
劉春江聽了,當即上前跨了一步,怒視著他“你什么意思”
“趙田剛,什么什么叫尋尋個快活我我這下真被你給害慘了”薛柯枚一把甩開了趙田剛扶著她的那只胳膊,憤憤地說著。要不是這時候身體軟的一點兒氣力也沒有,她真恨不得上前一把給趙田剛的嘴扯爛。
趙田剛卻并不在意薛柯枚所說的這些話,他斜視著劉春江手里攥著的拳頭,嘴角向兩邊微微一撇,淡淡嘲笑著說道
“怎么還想和我動手劉春江,請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紀念已經不算少了,你自己想要,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呢,難道今天非得讓我在你身上,再次來個到此一游”
我們知道,當年,由于劉春江和薛柯枚兩個人一起跳舞,后來,趙田剛便在他們回家的路上,向劉春江狠狠地刺了一刀。所以,直到現在,趙田剛的身體上,還留著那一個傷疤呢。